正是如此。前车之鉴,本王怎会重蹈覆辙?故尔洛阳,势在必得!”
那瞬间,她仿佛依稀看到了他将来君临天下的帝王气概。
四海夷服的“天可汗”!
硖石堡。
“罗将军可真行,才一个上午,就把这堡给踹了!”一名唐军士兵边记录着府库里珍玩器皿的数量,边对做封存工作的同伴道。
“那是。”同伴贴好封条:“你没听说么,当年只他一人,就破了大名鼎鼎百来人的长蛇阵!可了不得啊!”
“难怪秦王要将这么重要的堡垒交给他来打。唉,就是看着冷了些,要是像殿下还有秦将军程将军他们常笑就好了。”
见他露出向往的表情,同伴暗暗摇头。难怪罗将军不但冷漠如冰,有时还要带上面具,若是哪天真平易近人起来……岂不要被蜂拥而至的崇拜者们活活堵死?恐怕连家门都迈不出了。
巨汗,就连现在这样都有无数人想方设法接近哩……
咳,做人还是不要太完美了才好。
自古红颜薄命……
呸呸呸,想到哪里去了?
一人发呆一人乱想间,有将士进来:“打理好了没有?要出发了!”
两人一愣,不约而同:“这么急?”
将士不耐烦地,“将军说顺手把前面的千金堡也一并拿下,已经在整队了!”
两人心叹:强人就是强!
千金堡虽为小堡,却十分易守难攻。
士信大军将堡团团围住,抢攻几次,一时怎么也攻不下来。
堡里人也很无奈,简直就是池鱼之殃嘛!一面死命守城,一面破口大骂。
士信才不管这些,想了想,利索指挥人马全部撤了。
堡中守将不敢置信的登上城楼,望向城下一干二净的原野,这这这……唐军也撤得太彻底了吧?!
不过好歹总算舒了口气。
入夜。
城门外突然来了百十号人,抱着几十个婴儿,孩提哭闹之声不绝于耳,城上士兵皆感到奇怪。
只听大人们嚷嚷:
“我们好容易从东都跑来找罗将军的,罗将军跑到哪儿去了?”
“嘿!这儿是千金堡呀,我们可跑错地方了,快走吧!”
“真倒霉,黑更半夜的,怎么会走到这儿来!”
“少说两句,走吧走吧。”
“……”
吵吵嚷嚷、啼啼哭哭了一阵,又听不见人声了。
堡里面的人听得一清二楚,还真以为罗士信已经撤了,来的人是洛阳难民,是投奔罗士信的,当下非常得意,未等天明,就出兵来追赶士信。不料一出来便中了埋伏,燕云十二骑,哦,现在是十一骑,眼捷手快,一下子就突入城堡,把守军杀个精光。
是夜,千金堡破。
“父王,您刚刚收服徐圆朗、新灭孟海公,我军士气正盛之时,怎么反而忧眉不展?”夏王大帐,红线为父亲端上一碗莲子粥。
窦建德叹口气,拿过粥喝起来。
她瞧见桌上摊着的行军图,了悟:“是在考虑日间刘侍郎的建议么?”
闻言,建德放下调羹,“我儿聪慧,对此有何看法?”
红线思索一番,方郑重答道:“唐军举兵临东都,经秋涉冬,大师已乏,郑军日蹙。然若郑亡,则唐益盛,恐我方不能独立矣。郑侍郎说的有一定道理,不如暂先解除以前和郑的仇忿,发兵救之。毕竟,唇亡齿寒哪。”
建德连连点头:“其实我又何尝不晓唐派使者过来拉拢,不过想临时稳住我们而已,真是打得一副好盘算,先郑再夏,各个击破!”
“既如此,父王为何还有所踌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