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出個小小的錢包，抽出一張照片，交給對面的韋布。這麼做時，她的手指有點哆嗦起來，聲音也哽在嗓子裡，可她馬上恢復過來。
&ldo;這是我最後一張凱文的照片，請別把它弄丟了。&rdo;
&ldo;我會小心的，到時候就還給你。&rdo;
韋布看了看相片，這是凱文，或者說是他在巷子裡救下的那個凱文。這麼說來，科爾特斯和羅馬諾照看過的那個滿嘴謊話、自稱凱文&iddot;韋斯特布魯克的孩子是另外一個人。這些事需要事先計劃，可行動時卻又很倉促。這都是為了什麼目的呢?
&ldo;你說你給過警察一張凱文的照片?&rdo;
老奶奶點點頭。
&ldo;他是個好孩子，你曉得吧，他還上學念書，差不多天天都去。一所特別的學校，他可是個特別的孩子。&rdo;她自豪地說。
韋布知道，在這個地方，上學可是件很值得吹吹的大成就，也許僅次於活過夜晚。
&ldo;他肯定是個好孩子。&rdo;他瞅了瞅眼神蠻橫、說不定哪天就犯下大罪的傑羅姆。你從前也曾是個好孩子，是不是，傑羅姆?&ldo;他們是穿警服的警察嗎?&rdo;
傑羅姆站了起來。
&ldo;什麼?你把我們當傻瓜嗎?他們是美國聯邦調查局，老兄，跟你一樣。&rdo;
&ldo;坐下，傑羅姆。&rdo;韋布道。
&ldo;坐下，傑羅姆。&rdo;老奶奶道，傑羅姆坐下了。
韋布飛快地想著。如果調查局有一張凱文的照片，那他們肯定知道他們手裡的孩子‐‐不管在他們手裡的時間多短‐‐不是那個人。可他們當真知道嗎?羅馬諾完全不知道有兩個男孩，描述那孩子時只說他是個黑人小孩。如果整個報告裡都這樣寫呢?如果假凱文&iddot;韋斯特布魯克在貝茨和其他人趕到現場之前就消失了，那樣的話，他們知道的就只是一個十歲左右的黑人小孩失蹤，名叫凱文&iddot;韋斯特布魯克，住在這麼一個地址，緊挨著那條小巷。他們會到這裡來，跟家裡人談談，拿走一張照片‐‐他們正是這麼做的‐‐然後展開調查。他們沒理由猜到換孩子的事，也就不大可能再找羅馬諾和科爾特斯確認身份。還有，肯&iddot;麥卡錫說過c小隊從凱文身邊走進小巷時狙擊手們沒看見他。也許這個騙局只有韋布一個人才知道。
韋布朝四周看看，看在老奶奶的分上‐‐不管她跟凱文是什麼關係，他極力不顯露出厭惡。
&ldo;凱文當真在這裡住嗎?&rdo;
老奶奶和傑羅姆交換了個眼色。
&ldo;大多數時候住在這兒。&rdo;老奶奶說。
&ldo;其他時候呢?他住在哪兒?&rdo;
他們沒人說一個字。他望著他們。老奶奶盯著她肥大的膝蓋，傑羅姆緊閉雙眼晃著腦袋，腦子裡顯然放著什麼妙不可言的音樂。
&ldo;我知道凱文有個哥哥，他有時和他哥哥住一塊嗎?&rdo;
傑羅姆的眼睛啪地睜開，老奶奶也不看自個兒的膝蓋了。說實在的，那樣子就像韋布拿槍指著他們，要這兩人跟各自的性命說再見似的。
&ldo;不認識他，從沒見過。&rdo;老奶奶很快地說。她坐在那兒，前仰後合地不住搖晃起來，像被什麼東西突然傷著了似的。她的模樣就像個被嚇得魂飛魄散的老太婆。
韋布看看傑羅姆，傑羅姆忽地跳起來，沒等韋布站起身，傑羅姆已經跑掉了。韋布只聽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