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钱,甘草五分,荷叶三钱,侧柏叶三钱,陈艾炒炭三钱,白芍三钱,仙鹤草六分。
苏绾拿到药方子有些发懵。
向楼御医告辞径直奔去逍遥居,苏洛陵这会儿正埋案理账,一头倦色。
苏绾上楼见其认真到并未察觉她进来,心下顿起了犹豫。
苏洛陵并未抬头。只一径冷着声问道:“什么事?”
“呃……”
苏洛陵抬头:“怎么是你?我还以为是下人有事禀报。”他起身走出书屋,“修屋的事办妥了?”
苏绾没想到他这么为此事挂心,有点动容,点头道:“妥了。”
苏洛陵尖细的眸子一下子瞧见了苏绾手中捏的方子,伸手过来:“我瞧瞧。”
苏绾一怔,自觉地将药方递上去:“这是楼御医为你嫂嫂所开的方子,你医道比我熟通,这里面的各味药材下的,可都没问题吗?”
听是楼御医立下的方子,苏洛陵便也不敢马虎,执起薄方浏览,一下子皱起眉。
苏绾以为药方子有问题,顿时将心悬起:“怎么?”
“她似有不慎受跌了?”苏洛陵问。
这话与楼御医有些雷似,苏绾心道该将寒翠微自己故意造成漏胎的事告诉苏洛陵吗?她觉得这事儿是自己为白月揽下,苏洛陵近来颇为账目烦恼,还是不要徒增他困扰的好。于是只应了一声,不打算多话。
苏洛陵将药方还给她:“方子并无异样。怎么会是你去抓药?园子里就没人使唤了?”
这话问地颇有讽刺的意味,还道是她苏绾轻贱。
苏绾略略皱眉,并未解释,只是说:“若无恙,我便去了。”
苏洛陵表情忽而有一丝怪异:“绾绾,你是否又有何事瞒我?”
“没有!”她断然道。
“呵……早去早回。”他道。
苏绾犹豫了一下,终究未将话说出口。只是从袖子里拿出那张留香书屋的地契:“这个,给你。”
苏洛陵接了过来,一瞬有些啼笑皆非:“你是想让苏园收拾书屋吧?”
“……”苏绾承认,的确有这个企图。
苏洛陵虽已洞察了她心思,却还是落落将地契收下。
反倒是苏绾有些不好意思,转身便走。
因苏泊生常年饮药,于是苏园里便置有一座叫厚朴堂的药庐,位于苏园正东,与飞鸢阁离地不远。药庐内有小厮看顾往来药材及日常晾晒研磨的做活,园子内各人但有小病小痛皆来此取药。不过占主位的定是苏泊生所用的诸些药材。也故头一回苏墨遭打罚,伤得实在厉害,这儿无辙,苏棋便去向楼御医央药了。
苏绾到得厚朴堂,将药方子交给小厮后,便在药堂里等。
这时,厚朴堂里却来了个不速之客。
“呀,姑娘果然在这儿。”苏湄向她快速敛衽,一脸笑语。
苏绾愣了一下:“你找我?”又看看苏湄身旁领着一名垂首的婢子,心猛一撞,“墨姐姐?”
苏墨微抬起头,额前乌黑的刘海遮去大半片面目,只对她轻轻作礼:“奴婢见过绾姑娘。”
苏湄与苏墨一向不合,这会儿两个人怎么竟在一块儿?苏绾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苏湄道:“奴婢刚才去楼御医那儿取药方子,才知道姑娘先奴婢一步将方子领走了。奴婢便猜测姑娘定是直奔厚朴堂来了,夫人这不让奴婢来谢谢姑娘。”
寒翠微的心眼,哪是来谢她的?根本就是指派人来易手,恐她在药内下毒害她。这人的小鸡肚肠也并非头一次领教了,狗咬吕洞宾暂且挪开不说,但为何会让苏墨过来?俨然已成了苏湄的跟班丫头,这不是在苏墨的心口上划一刀再撒层盐吗?何况,苏墨对寒翠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