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亦真紧紧抿着小嘴,粉拳如狂风暴雨般向方铮倾泄而去。如果方铮不是钦差大臣,也许她此刻早已操刀亲自将方铮大卸八块了。
方铮干了坏事,自然也心虚不已,任由韩亦真没头没脑揍着自己,实在疼得受不了了,不由开口道:“哎,你再打我就溜了啊,……我不是故意的,再说我什么都没看着,莫名其妙挨了顿打,我冤不冤呐……”
韩亦真气得娇躯直颤,指着楼下怒道:“你……你……给我滚!滚出去!快点!”
方铮如蒙大赦,急忙朝韩亦真笑了笑,转身飞快的朝楼下跑去。
韩亦真怔怔望着方铮蹬蹬蹬跑下楼,心头一酸,美目眨了两下,随即落下两行清泪。
此时她的心情又羞又愤,十八年的清白女儿身,竟然被这个无耻之徒看去,教她以后如何做人?此事纵然别人不知,可她能自欺吗?以后若嫁了人,她如何对未来的夫君理直气壮自称自己是清白的?
想到这里,她心中不由悲苦交加,珠泪愈发收不住,很快,她那绝色的俏颜已是满是泪痕。
泪眼朦胧中,依稀又看到方铮那贼兮兮的脑袋探了出来,像只偷菜的老鼠一般,小心翼翼的观察四周的情况。
韩亦真一楞,这家伙还敢回来?还来不及开口喝问,方铮已说话了。
“哎,我回来是想告诉你,我真是上来借厕所的……”
韩亦真二话不说,抄起身旁一个古董花瓶便向他砸去。
“砰!”花瓶碎了一地。
方铮脑袋一缩,抱头鼠窜。
※※※
苏州城北的一处偏僻破落的宅院内。
主人的声音嘶哑而低沉,正在与杨成娓娓而谈。
杨成有些受宠若惊的匍匐在地,平日里主人只会对他下达命令,从不解释原因,今日却不知为何,主人似乎心情不错。
“四百万两的税银,再加上韩家启运京城的二百万两,哼!方铮好手笔,好算计!他是想毕其功于一役啊……”
“主上,方铮的阴谋既被主上识破,我们只消不去理会,方铮也拿咱们没办法。”
厚实的帷幕后,主人叹了口气:“问题是,方铮这条计,根本不是阴谋,而是堂堂正正的阳谋……他看准了我如今正缺银子,于是光明正大的将这六百万两银子摆出来,他知道我会出手劫了这批银子的,因为我如今确实很需要它……突厥人认钱不认人,一味逼我给钱,否则他们抽身就走,原本贪墨的那些税银,这几年都投入到发展势力,结交世家,训练私军中去了,所剩无几……这六百万两银子,对我确实是个很大的诱惑……”
“主上三思!不可中了方铮的计啊!”杨成急道。
轻轻笑了笑:“这不叫中计,这是一场赌博,赌的……是运气。方铮一直认为他的运气不错,而我,也一直认为自己运气不错,两个运气好的人对敌,你不觉得这是一件很有趣的事么?”
杨成扯了扯嘴角,有趣吗?上位者一句有趣,可知有多少血肉之躯会因此而灰飞烟灭?
仿佛看穿了杨成的想法,主人忽然道:“杨成,你是不是觉得我做此决定太过轻率?”
杨成一惊,急忙伏首道:“属下不敢。”
“我也是不得不为啊……方铮这个阳谋其实出得很被动,我若不予搭理,他的计策便落空了。可是……我不得不搭理,那六百万两银子对我很重要,只要将它劫到手,我可以用它来解决很多麻烦事,所以,我必须要得到这笔银子!”主人的语气充满霸道和势在必得。
冷冷哼了哼,主人忽然笑了:“方铮总是有这种本事,他可以将一切隐藏至深的阴谋诡计化解,然后他将主动权抓在自己手里,用他那种简单的,野蛮的,粗暴的方式,解决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