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如常的退回朝班中去了。
方铮心里确实觉得无所谓,什么加官,什么进爵,在他眼里如同狗屁。他只知道一点,加了官,便意味着身上的担子重了,有事儿忙了,而且是那种毫无效益,半分银子都得不到的瞎忙,以方大少爷的禀性,怎么可能愿意去干?他倒恨不得一辈子就当这么个五品的闲散小官儿才好。
至于皇上没给他赏金赐银就更好解释了,说白了,与突厥谈判是他与皇上私下里的一场交易,皇上眼看着方铮已经赚得盆满钵满,正恨得牙痒痒,不再另行赏赐,是非常正常,非常符合逻辑的。皇上没找他要银子,方铮已经很感激了。
方铮这番作态自己不觉得,但看在朝臣眼里却是另一个味道了,此子平日里嬉皮笑脸,毫无正经,一旦遇事却能做到面如平湖,宠辱不惊,他日当真前途不可限量啊。
在众臣惊疑不定的目光注视下,方大少爷神色坦然的斜倚着大柱子,打起了瞌睡。
不论大家心里如何想,眼下是金銮殿,早朝还没散,该上奏的事情还得继续奏,至于那位躲在柱子后打瞌睡的五品闲散官儿,大家只能暂时无视他,待到散朝之后,再回去仔细琢磨皇上此举的深意。
方铮睡得朦朦胧胧间,忽听一个苍老的声音悲呼一声,金銮殿上传来一声大喊:“臣,恳请皇上为臣讨个公道!”
如同平地一声惊雷,将方铮这位睡神给惊醒了。
凝目望去,只见一位大约四十多岁,身材微胖的大臣抢出班来,悲怆万分的不停对皇上磕着响头,金銮殿地上铺的金砖被磕得一声一声的闷响,大臣犹自不觉的边磕边大哭着。
“有戏看!”方大少爷来了精神,兴致勃勃的揉了揉脸,这种时候,他觉得如果手上有包瓜子就好了。
皇上望着地上不停磕头的大臣,深深皱了下眉,沉声道:“刘爱卿,有什么事只管奏上来,磕头有什么用?”
一听这位大臣姓刘,方铮心中不由咯噔一下,糟了,莫非这位便是户部的刘侍郎?昨儿被我整的倒霉蛋不会正巧是他的儿子吧?这下可要露馅啦。
四顾扫了一眼,方铮不自觉的往下缩了缩脖子,不动声色的站到了柱子的后面。脑中急速运转,想着待会儿皇上若问起,该如何应对。——正常情况下,除了耍赖否认,基本别无他法。
刘姓大臣抽噎道:“臣的犬子昨日在秦淮河边听人说书,结果误认歹友二人,二人将犬子哄骗到一艘画舫之上,并在其酒中下药,偷走了他随身的钱袋,以致犬子醒来后无银付帐,被画舫的打手打得遍体鳞伤,并且,并且……生生将其阉割!皇上,皇上!臣仅此一子,尚无后嗣,臣请皇上为臣做主呀!呜呜……”
老刘语不成声,趴在地上老泪纵横。
方铮闻言心中不免也吃了一惊,奶奶的,那些打手也太狠了,吃顿霸王鸡而已,至于把人家割了么?痛快打上一顿不就得了,那位刘公子以后可怎么办?进宫侍侯皇上,还是躲在闺房里绣花?两种职业虽然稳定,但说出去都不太好听呀。——这事儿哥们是不是做得太不厚道了?
金銮殿上,皇上浓眉一竖,大怒道:“太不像话了!金陵府尹何在?”
金陵府尹陈大人擦着冷汗站出班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战战兢兢道:“臣……臣在。”
皇上冷冷的盯着他,森然道:“陈久霖,朕把京城的治安重任托付于你,你便是如此治理的么?治下出了这么大的案子,你平日都在干什么?你可知罪?”
陈久霖吓得浑身一哆嗦,一个头重重磕在地上,颤声道:“皇上容禀,昨日臣接到此案后不敢有半刻拖延,带着捕快到茶馆中四处查访,闻知刘公子所结识的二人,听口音乃京城本地人士,一胖一瘦,一个名叫莫再讲,一个名叫莫再提,据闻二人乃是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