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浓的恨意,嘴张了张,终于忍住,什么都没说。
范瑞将太子的神态看在眼中,小心的道:“殿下,如今的局势比以前复杂了,方铮掌督察百官之权,福王入主吏部,这倒罢了,最头疼的是,寿王和英王两位王爷也回了京城,明显是想在这皇位交接之时分一杯羹,殿下的储君之位太过显眼,觊觎它的人太多,殿下不可不防啊!”
太子脸色更加阴沉了,怒声道:“孤乃嫡长子,正宫所出,太子之位是父皇十年前便定下了,这个位子本来就是我的!他们凭什么跟我争!这帮无耻卑鄙之人!”
范瑞叹了口气道:“可问题是,如今皇上的态度也很不明朗啊!寿王和英王未奉诏命便私自入京,按我朝律令来说,藩王私自入京以谋反论处,可他们对外却说什么回京养病,皇上知道后只是斥责了一番,并未命他们回藩地,皇上这是有深意啊!恐怕外面的传言不虚,皇上也许……真有易储之心也未定。殿下别忘了,潘逆造反那晚,您深夜入神策军营,强自弹压刘长生按兵不动,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皇上虽说没抓到您的证据,可这事儿也成了皇上心中的一根毒刺,若不拔除,日夜难安呀……”
太子闻言脸色变得惨白,手脚霎时变得冰凉无比,是啊,最是无情帝王家,自古帝王家父子兄弟相残的事还少吗?被自己寄予厚望的太子暗中捅刀子,哪个皇帝能接受得了?哪怕皇帝手中没有足够的证据,可只需心中一直存在着怀疑,他这个太子就算当到头了,皇帝是绝不可能让这么一个心肠歹毒的人来接自己的皇位的。
镇压潘逆叛乱之后,福王入吏部,方铮掌大权,寿王和英王未奉诏便私自入京,皇上也是睁一眼闭一眼,这些迹象加起来,足以说明皇上对他已心生嫌隙,恐怕真有易储之意了。
怎么办?失去了太子这道耀眼的光环,他还是他么?金钱,名利,权势,美女……这些他现在所拥有的东西,一样样的离他而去,习惯了象牙塔中豪奢风光的生活,失去一切后,他还怎么活下去?他还有什么信念活下去?
伺机像潘文远一样仓促起事?还是忍住一口气,谋定而后动?
喧嚣笑闹的前殿屏风后,太子和范瑞陷入了沉思。
※※※
西宫门的禁卫仍如往常一般森严。
方铮下了马车,望着两扇高大厚实的实铁打造的宫门,叹了口气,喃喃道:“上次进宫后出来,莫名其妙被绑了票,这回不会又出什么幺蛾子了吧?”
想想还是不放心,方铮赶紧拉住曹公公的手,又塞给他一张银票,笑道:“烦劳公公派个人去我府上一趟,请长平公主把我家的杀手哥哥给我派过来等在这里,我是国之重器呀,可不能再被人绑了,再绑我就再没面子活下去了……”
曹公公毫不客气的收下银票,露出菊花般满是褶子的笑容,殷勤道:“侯爷不必挂怀,皇上有旨,已给您调派了十几名禁中高手,还有三百名禁军精锐,随时贴身保护侯爷的安全,这还不止呢,长平公主殿下也调拨了二百名女侍卫,即刻便到宫门外等您,侯爷就把心放肚子里吧,您在京城内的安全,从此万无一失了。”
方铮闻言大喜,这下威风了,身边五百来号人,以后可以拎着鸟笼子在京城的地面上横冲直撞了,谁敢有意见,痛扁之!几百号人簇拥着他,在大街上调戏良家妇女,想必妇女同胞们应该不敢反抗吧?要她们摆什么姿势,她们就得摆什么姿势,姿势不标准的,我还不调戏了,直接叫下一位……
见曹公公正将他送的银票往袖中收去,方铮不觉有些肉疼,回了几句话就得了一百两,这老家伙捞银子也太不要脸了,你为什么就不能向廉洁如豆腐的我多学学呢?
曹公公说完朝方铮拱手笑道:“方侯爷,宫门已到,您认识路,咱家就不带您进去了,哎哟,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