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三十六个小时,他头上因为手术预留下的导管已经顺利拆下。
“我先走喽!谢谢大家。”她拎著大包小包,急忙跳上计程车,马不停蹄的赶往医院。
穿越大厅,搭著电梯,走过长廊,这看似短暂的路程却远比想像中的煎熬。
病房外,她调整好心情后,才伸出手推开门。
一进门看见雷崇熙靠坐在病床上,她问:“怎么没躺著休息?”
眼前的他已经不再用虚弱的神态凝望著她,摇摇头,他慷慨的送给她一抹珍贵的笑容。
“饿了没?上楼前,我绕到楼下的贩卖部买了碗热汤,等一下弄给你喝,可以暖暖身子。”她有条不紊的把手中的东西逐一放下,接著就要张罗刚刚买来的热汤。
“子嫣,先别忙,你来陪我坐一下。”
没有拒绝,解下外套,她小心在床沿坐下,拉住他的手,“今天还好吗?是不是很闷?”
“不闷,精神也很好。”雷崇熙的头部经过手术紧急取出血块暂时无碍,至于受伤的手臂,则是打上石膏曲吊在他胸前,就等著慢慢复元。
他望著孙子嫣,端详著她这些日子的憔悴。
手术后,他昏昏沉沉的被推出手术室,夜里第一次清醒,当下就是急著找孙子嫣,因为他知道她一定很不安,她需要依靠。
直到看见彼此,他们各自心里的那块大石头才放下。
“这些天你总是没睡好,又要家里、医院、工作室三头奔波,辛苦了。”抬起安好的手,他满是怜爱的碰触她的脸庞,真的很心疼。
她仰望著他,天啊,别这样温柔,这会瓦解她好不容易伪装起来的坚强。
下一秒,她赶紧抓住他的手,没敢让他继续这样对她施予温柔。
“家里都还好吗?”
“嗯,很好,定海哥跟伯威会轮流帮我接送子律,工作室里的同事也都体贴的帮我分担工作,所以一切都很好。”
“杜蕾莎她……”
“还是自责,不过,情绪比较稳定了,也知道该积极的处理事情,德国总公司已经派人过来接手你的工作,你可以安心休养。”
“不要对她生气,是我自己当时太贸然就冲上去了。”
“我当然知道,她心里也够难受的了,再说,倘若当时你眼睁睁的看著她面临危险却袖手旁观,那就不是我爱的雷崇熙了。”
“哇,真好,听到你这样坦白的说爱我,就算要我一直受伤住院也甘愿。”
“胡说!我不许你这样──”她激动的抱住他,“一次就够了,再多,我会承受不了的。只要你爱听,我以后每天说,时时刻刻都说,说到你厌烦为止,但是我只有一个要求,就是求你永远都健健康康、平平安安。”
“你吓坏了是不是?”
“嗯。”伪装的盔甲终于卸下,她哽咽的回应。
“对不起,以后绝对不再这么冲动,为了你跟子律,我会让自己不再暴露于危险之中。乖,别哭……”
他托起她的脸,轻轻吻上那叫人想念的唇。
她想要逃开,可是又跟他一样渴望这久违的亲密。
“天啊,我好想赶快回家,病床总是冷冰冰得叫人难受,我想要洗热呼呼的澡,轻松惬意的躺在我们的床上,然后……”他压低了嗓音,在她耳边呢喃。
孙子嫣突然脸颊爆红,“不准胡思乱想,请你再多忍耐些,家里的那张床永远等著你,谁都搬不走。”
“是,我的老婆大人。”
“哼,谁是你的老婆大人?我们已经离婚了。”她嗔睨他一眼。
“是吗?可是我听伯威说,那天急诊室里有个很神勇的女人,跳出来对护士自称是我的妻子,还帮我签了手术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