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终于抬起了头,却还是看不见他的脸面:“阿兰,过来坐。”
凌寒兰走了过去,坐在黑衣人的旁边:“二叔!”然后她就转过头来,看着穆孝剑,她想要看看他吃惊的表情。
穆孝剑没有吃惊,他还是站在门口,没有走进来。
凌寒兰道:“你为什么不进来?”
穆孝剑道:“因为我不配。”
“你配!”黑衣人拿起两个酒杯,倒满,一个放在凌寒兰面前,一个放在他的对面,“年轻人,你可以进来。”
穆孝剑走进来,在黑衣人对面坐了下来,他没有看黑衣人,反倒看着杯里的白开水,他已看出来这既不是酒也不是茶,而是淡淡的白开水。
黑衣人在看着他:“年轻人,你好像对这杯清水很感兴趣?”
穆孝剑道:“晚辈只是觉得很奇怪。”
黑衣人锐眼如鹰:“你奇怪什么?”
穆孝剑道:“晚辈在奇怪,像前辈这样的人物,本该喝酒,至少也喝茶,绝不会喝清水的。”
黑衣人目光闪烁,如晚空一颗流星划过:“你知道我是什么人?”
穆孝剑道:“晚辈不知道,但晚辈知道前辈是位很有名望的人物!”
黑衣人依然目光如炬:“你凭什么知道?”
穆孝剑忽然有种很奇怪的感情,却又不知道那是什么:“因为你是凌姑娘的二叔,你就是凌家堡的二堡主!”
黑衣人并不否定:“不错,我是凌家堡的人,但凌家堡有名望的人是我大哥,不是我!”
穆孝剑道:“但家师说,二堡主也是位英雄。”
黑衣人道:“仙奴老道?”
穆孝剑道:“前辈那是明知故问了,如果前辈不认识家师,又怎会把凌姑娘引到龟山玄武宫去?”
黑衣人眼睛又是一亮:“你知道?”
穆孝剑道:“晚辈只是奇怪,杭州凌家堡那么远,凌姑娘又怎么会逃到龟山?总不会是巧合吧。如果不是上官兄与公孙兄故意,那就是前辈故意把凌姑娘带到这一带,然后又把她放走,让凌姑娘逃到龟山来。凌姑娘,我说的可对?”
凌寒兰脸微红,不说话。
黑衣人却道:“年轻人,好聪明。但你可知道我这个当二叔的为什么要劫走我的侄女,又为什么要把她带到龟山来?”
穆孝剑道:“这……晚辈不知道。”
黑衣人看着凌寒兰,目光充满了歉意:“那是为了逃婚!”
穆孝剑的心狂跳一下,这才真的吃了一惊:“逃婚?”
黑衣人道:“没错,逃婚。”
凌寒兰忽道:“二叔,不要说了。”
黑衣人长长叹息一声:“阿兰,这都是二叔的错,如果不是二叔,你就不用离开凌家堡了,二叔知道你很想家,很挂念大哥大嫂。这一切都是二叔造成的。”
凌寒兰也叹息一声:“二叔,你没有错,你都是为了我好,我是知道的。可是,感情是不能勉强的,二叔没错,我没错,小剑更没有错,如果勉强厮守一生,那才是真的错了。所以,我只有逃出来,过一阵子,阿爹或许就会想通的。这一次,幸好有二叔帮忙,才可以逃出来,我要感谢二叔才是,又怎会责怪二叔呢!”
黑衣人道:“阿兰,你真是这样想,二叔才会安心些。”
穆孝剑在一旁静静听着,虽然不知道这件事的全部,但已猜出了不少:凌寒兰的二叔大概见她貌美如花,已是出嫁之年了,就好心为她找了位佳公子,她的父亲看上了这位公子,就想招他为婿,可惜的是,她不喜欢这位公子,但父亲不许,她只好离家出走。大概她父亲看出了她的心思,就把她关住了,无计可施之下,她只有找她的二叔帮忙,她二叔自觉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