躁,一脚将公孙云长拨开,举鬼头杖向仗剑而立的怡平慢慢接近。
怡平俯身拍拍脚下的人,平静地说:“你走吧,下次不要向在下递剑,知道吗?在下要借你的剑一用,得罪得罪。”
黑影挣扎着爬起,战栗着向外退。
人魔已到了丈外,用刺耳的嗓音说:“梁老鬼呢?他是个孤魂野鬼,必定无法赶来助你,你认命吧!老夫要与鬼母埋葬了你,你不能侮辱了老夫,救走了老夫的俘虏而不被惩罚。”
怡平轻晃手中剑,向上一拂,向下一沉,最后直立胸前,锋尖斜举,与传统的剑势完全不同,平静地说:“蔡老前辈,在下救走了你的俘虏,无意中替你消洱了一场灾祸,你该感谢在下才是。你盛怒之下,胁迫岳州的几位知名人士替你卖命,他们该已将岳州近来的情势告诉你了。
那摘星换斗乃是拔山举鼎手下的得力帮凶,你想,拔山举鼎会放过你吗?目下他们的杰出高手云集岳州,他们之所以不理会你,是因为你与鬼母对他们并未构成威胁。如果那天你伤了摘星换斗,结果如何?
今晚这两个人,皆是拔山举鼎要得而甘心的人,你们如果要把他们重新掳走,后果将极为严重。
如果你要怀疑在下的好意,你就瞧着办吧,在下既然管了这档子闲事,就必须有始有终。你们两人联手,占不了便宜的,不如放手走吧。”
这番话软硬兼施,情至义尽颇有道理。
可惜人魔不吃这一套,厉声说:“老夫与鬼母正打算出山重振声威,被你小子一闹,老夫怎能甘心?不是你就是我。”
鬼母取得夹攻地位,咬牙说:“梁老鬼不在这里,事不宜迟,迟则生变,赶快毙了这可恶的小畜生,上!”
说上就上,鬼头杖一伸,风雷骤发,闪电似的点向怡平的左肋。上次鬼母几乎吃了大亏,这次攻左面空隙,让人魔攻右方接怡平的剑,可知鬼母真有些心虚。
人魔的人骨短杖,也狂野地抢攻,浑厚的如山的劲道御杖进击,非同小可。
怡平不敢大意。黑夜中交手,对方两个人皆是功臻化境的老名宿,凶险的程度可想而知,可能一接触生死立判,稍一大意便得送命。
他一拉马步,默运神功力贯剑尖。这瞬间,他感到气机出现异象。
已没有时间思索原因,剑一动气势磅礴,剑气汹涌,但见人剑闪烁如虚似幻,每一吞吐有如电火流光。
没有兵刃交击声传出,只可看到两面杖山一涌,倏然而合,风雷声刺耳。
而电火流光似的剑影,就在杖山将合未合问,以令人目眩的奇速连连闪烁,然后两面分张,最后幻化一道长虹,逸出乍合的杖山,远射两丈外倏然静止。
怡平站在两丈外,身形一晃。
鬼母斜冲出丈外,头顶的发鬃已不异而飞,剩下的短白发披散着。直像个厉鬼。
人魔也远出丈外,右小臂裂了一条缝,鲜血泉涌,伤得不轻。
怡平右手的剑突然发出一阵异鸣,剑尖下降,以尚算稳定的嗓音说:“第二次手下留情,没有第三次。”
人魔大概伤透了心,举杖的手鲜血仍在流,以骇人的嗓门惨厉地叫:“老夫有何面目重出江湖?这条命给你拼了。”
侧方屋顶上,突然八音齐鸣,神箫客洪钟似的语音及时传到。
“原来你两个老魔真来了。好吧,我老不死是很大方的,多收你们两条命的礼,阎主爷决不会责怪我多管闲事侵夺他掌握的生死大权,来啦!”
不等神箫客飘落,人魔已撒腿便跑。
鬼母也不慢,溜之大吉,与瓦面上的人同时撤走。
怡平不等神箫客走近,沉静地说:“老前辈,打发他们走,魔手无常那些人,可能召集高手去而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