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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4 / 5)

长东所说的话再重复一遍,李谦不置可否。沉默良久,李谦将玉佩递还给我,问:“你做的那些事,都是齐王指使你做的么?”

我知道李谦指的是我派秀娥下毒那件事。

我不想承认,却更不想推在李翎身上,只有硬着头皮道:“不是,是我自己做的,只不过可惜,连累了齐王。”

李谦微微摇了摇头,似乎话里有话道:“你大可不必内疚,觉得自己连累他。”

说完,他又问:“不过我也好奇,你因何能恨朕到这种地步。竟舍得自毁容貌,只身上京。连性命安危也不顾,要下毒害朕。”

李谦看着我,那目光与其说是探究,不如说是审视。

我冷冷道:“个中原因,陛下想必比我更明白。”

李谦摇头道:“朕不明白。朕总记得,你是个天真任性的女孩子,怎么会变得这么尖刻阴险?”

尖刻阴险这个词李谦也敢用在我身上,我不觉冷笑道:“我的确曾十分天真过,当年表姑娘说,你是他亲弟弟,绝不会害她,这话我曾深信不疑。可后来我所见,却并非如此。”

李谦闻言一笑,问:“是么,你所见是什么?”

我冷笑,李谦这副镇定的样子,无非是料定当初玉珠遍寻不着,一定不在京中,所见所闻皆是道听途说,他尚有一辩的余地。

不过可惜,我并不是玉珠,当初种种亲身经历,不可磨灭。我毫不留情的拆穿道:“我本想在京隐姓埋名安度余生,其后表姑娘举事,我决意追随,那段时日,我一直相伴表姑娘左右,从你暗通周浅,到罔顾仁义残杀亲姊,中间种种,我都一清二楚。

你不必在我面前惺惺作态,我杀不了你,不能替表姑娘报仇,是我没本事。表姑娘生前曾说,窃钩者诛,窃国者诸侯。你与我实在没有任何分别,不过是你命硬过表姑娘而已,用不着太得意。”

一口气说完这些话,我胸口剧烈起伏,仿佛多年积攒下来的那一腔愤怒始终无法释怀。

成王败寇,无非是我没有争赢李谦而已,是生是杀我愿赌服输。然而除了这条命之外,就算我再如何惧怕或悔恨,也绝不甘心在李谦面前服软。

李谦听我所言,果然恼羞成怒。然而他究竟不像我,一旦动怒便无法克制。他只是冷笑几声,说了句:“好一个窃国者诸侯,好一个没有任何分别。”

我不接话,怨毒的看着他。他反倒冷静下来,然而双眼却沉积着幽深怒意,一片纯黑,宛如夜空下寒潭。

良久,他终于道:“你很好,倒是朕太小人之心了。”

说着,李谦命人押我去牢房。

我只当不过是关押,却不想李谦也跟了过来。

牢门打开,一股浓烈的脂粉香夹杂着粪溺和腐肉的气息扑面而来。

一个侍卫点了一盏油灯拿过来,率先走进牢房照明,李谦站在我身后,扳着我的肩膀推我进这件牢房。

未及我看清牢房内情形,忽然听见一声尖叫:“啊——我要杀了你。”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尖叫声吓得往后退一步,却撞上身后李谦。对方扳紧我的肩膀,似笑非笑对我说:“你仔细看,这是谁?”

侍卫把油灯往声音的源头一靠,只见牢房的角落锁着两个人,其中一个人极瘦削,脑袋无力的垂在胸口,显然是个死人。

而她旁边锁着的人,面目脏污,身形略胖,此时正咬牙切齿的望着我,似乎随时都会扑过来咬死我。

我认出来,他是太监刘汶。

因而旁边那个死的,若无意外,必定是宫女秀娥。

刘汶见我认出他,更是尖声叫骂道:“贱婢,你害死秀娥,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那副神情犹如地狱恶鬼,就连我这种见惯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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