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口水直流。
铁太保其实是个很精明的人物,他在每个头目的手下安插的都有自己的亲信,以防止他们私藏。
铁太保一向是秉承这样的一个原则:抢的东西,我一定会给你!我若是不给你,你不能抢!
这些土匪们也都是跟着铁太保不短的时间了,自然知道他的脾性,也知道这位大当家的其实还是挺大方的性子,因此也就不往枪口上撞。
到了地头之后,便是纷纷把财物扔在地上。
“砰!”一种脆响,一个不知道有多少年历史,已经发黑了的坛子狠狠的砸在地上,摔成了粉碎。
一堆白花花的小银锭子立刻便是散落出来,都是一两重量的,一看就知道是民间私铸的。
中间裹着薄木板的一匹匹的绸缎,布匹杂乱的扔在地上,堆成了一座小山。
一大捧金银首饰被扔在了地上,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着迷人的光芒。
而早就有专人上去开始统计了。
这年头,干土匪其实也是个技术活儿。闯进去之前需要小心潜伏,闯进去之后需要派人把手大门,巡视四周,一来是放置后路被抄,二来则是防止肥羊们带着的财宝逃跑。而杀进去的土匪,则是要分工明确,人尽其用,才能在尽量短的时间内抢劫到尽量多的财物。更是需要一些不善于厮杀抢劫,但是善于算计,心思细腻的人,来快速的计算数目,分门别类。这样不但利于运输,而且大略的登记造册之后也可以防止土匪们在路上私吞。
这重重方面,但凡是一个成熟的匪帮团伙都是需要顾虑到的,毫无疑问,六棱山匪帮绝对是其中之一。
打麦场上的各种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堆积如山。不过实际上,蓑衣渡最值钱的东西,不在这里。
最值钱的东西是房契地契,可惜这些财产证明对于土匪们来说就是废纸一张,比如说苏家有一张大同镇的店铺的房契,这些土匪们若是敢拿着这玩意儿去大同镇准备把那店铺拿来,等来的肯定是官府的捕快。
次之值钱的则是那些女人身上的金银首饰,家中摆放的一些小物件儿,这向来是劫掠中的大头,目标又明显,又轻便好携带。
而剩下的银子,绸缎绫罗,则是已经属于粗苯的东西了。
至于铜钱,更是等而下之的。
其实也好统计,主要是银子的数目,直接拿大秤来称就是了。
同一时间,老九已经带着人从蓑衣渡强行征发来了二十辆牛车驴车,还有五十多头劣马和骡子,由此也可看出这个时代明朝农村的穷困程度——蓑衣渡好歹也算是个不小的镇子,上千的人口,几百户人家,却只有这么点儿家当。
当然,此时受小冰河时代影响不大,也未曾如何经历战乱的富庶江南湖广地区,自然极为富庶的,并不在此之列。
这二十辆大车,全都用来装运粮食,足足装了五百多石。
铁太保自然也知道,带上了这些粮食,队伍的速度会变得很慢,但是他也是没法子。
这年头儿不但两家腾贵,而且是有钱都买不到粮食!
就算是抢到了银子,没粮食有个屁用?去山下的城镇里头买?那得冒着多大的风险?买的少了吧,不够山上的人吃两天的,若是买的多了,则一定会引起粮店乃至地方官府的注意,到时候可就倒霉了。
所以说,这年头儿,干什么都不易啊!当一个有前途的山寨老大,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五百石说少不算是少了,足够六棱山的所有土匪一直吃到明年的开春还富裕,但是说多也真是不多。打麦场上粮食堆积如山,何止是数千石?看着那剩下的一堆堆的粮食,铁太保心里也是觉得很是可惜,不过他真的不敢再多装了——就这些几乎已经达到了牛车驴车的极限,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