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厌恶恶心,却无半点惧意,正欲破除,却发现这些恶鬼死相有些眼熟,仔细一看却是微微心惊,原来此间这些恶鬼都是死在他手中那些人,有青羊县的衙役,又有李鹤、王枢几人。
一时间他都难以区分这恶鬼到底是心头所生幻境,还是这些人冤魂所化。
不过他也毫不在乎,只是冷笑:“尔等死了还不知消停,非要与我烦躁,还不滚开,否则让你鬼也做不成!”这般一喝,眼前阴云散去,那些恶鬼也渐渐没了踪影,张潜破了恐怖心魔,正欲潜下心稳固境界,却发觉四周场景还未彻底变回现实,顿生警觉,同时觉得身后有人窥视自己,当即扭过头去。
这一看,顿时将他心境扰乱一丝,只见地宫阴暗之处却站着一个近乎赤裸的女子。
身上一袭薄纱似乎被人撕扯过,只能勉为其难遮掩羞处,看起来无比的诱人,同样眉眼如秋水远山,也有倾国倾城之姿色,但其脸颊微瘪,唇齿之上全是鲜血,而且已经坏成乌黑的颜色,将美感破坏殆尽,在这幽暗的地宫中,与他蓦然相视,竟是充满了浓情爱意,而后咧嘴一笑,鲜血滴落,染红轻纱。
常言道,不怕鬼哭,就怕鬼笑。
这女人便是上次他在情欲心魔境中所见幻象,险些坏他道基,被他看破之后,一口咬断了舌头,最终杀了个干干净净,却没想到此次在恐惧心魔中又是见到,而且化作厉鬼,也不知道意欲何为。
张潜这一瞬间都觉得头皮发麻,却也不知为惧,开口道:“我不知你是何物所化,但绝非我心中之魔,因为你有灵魂,这般两次三番窥视我,已惹得我心中烦躁,不管你这番情意是真是假,甚至你我乃前生旧识真有一段缘分,如今也与我无关,速速离开,你又奈何不得我,不要白费苦心。”
这番话一说完,那女鬼神色之中的浓情爱意顿时烟消云散,只剩下阴寒的杀意。
“图穷匕见!”张潜神色冰冷,不近人情,心头杀意如潮而起,那女鬼虽有灵魂,却是依附于他心神而生,这杀意一起,他心头再无一丝杂念,所见景象自然不攻而破,那女鬼脸上尽是不甘与疯狂,身体却似粉尘一般开始消散,自知大势已去,也不在挣扎,只是双手不停的在虚空之中勾画,好似诅咒一般。
终于,在她身体散尽的前一刻,一道玄奥晦涩的符箓出现在了地宫之中,凌空漂浮。
这符箓之中透着一股难以言述的气息,就好像天色阴沉的梅雨时节,异常的冷清与凄凉,而且与他所见过的任何一种符箓都不相同,完全是另外一种书写风格,连符文都非今下文字,是一种极为古老的字迹,隐隐可见鸟兽痕迹,却有道韵天成之感,似观天地万物神形而创,只看一眼便让人神迷。
“这字好生眼熟!”张潜不由皱眉,想了许久才抓住一丝回忆,顿时吃惊。
当初父亲送他离开古庙村时,绘了一道符箓贴在他背上,而后他便在天上稀里糊涂的飞了一圈,最终在青羊县城落下,那道符箓便隐隐与这有些相似,只是当时时间紧迫、又不懂修行,已经记不清全貌。
“我心魔中所见女子到底与父亲有何关系?”张潜顿时觉得思绪混乱,“莫非此人便是父亲让我躲避的仇人,若是如此,我此时多半凶多吉少才对,连父亲都无力自保,断不至于被我轻易除去。”张潜进入小沩山之后,对修行之事渐渐了解,当初看来不能理解之事也渐渐明白,因此现在也是明白。
父亲当初随便绘一道符箓,便能让自己在空中乱飞一夜之久。
仅凭这般手段,其修为至少再金丹境以上,何况身怀道渊秘术,战斗力应该不是一般强悍,可是面临危机之时却要急着将自己赶走,显然他也无力自保了,可见这仇人实力之恐怖,若自己心魔之中出现的女人便是此人,自然有一万次机会一万种手段杀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