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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2 / 4)

第26节:谜语江湖(26)

“过了一会儿,但听得庄内有箫声起,箫声好像非常悲伤,又好像非常欢喜,好像十分安详宁和,又好像有万千感慨。那时候正是春天,箫声中,只见庄外漫天花落。大约不到半个时辰,箫声突然戛然而止。又过了半个时辰,官兵和大家方才进去,发现萧独活已刎颈自尽,但那只箫却没有看见。他的脚边有东西烧焦的痕迹,大家都以为他是已将箫焚毁。整个庄子已空无一人,想是仆佣们早已遣散。官兵上上下下将庄子搜了个遍,似乎在找什么东西。武林中人也乘乱翻找,试图找到剑谱,但全都一无所获。最后官兵一把大火,将庄子烧得干干净净。大火三天三夜才熄。

“剑已枯,心已老。六剑与萧独活这场莫名的恩怨,最后终是以双方的两败俱伤而告终。二十年来我们各派弟子从此不履这羌城一步,盟主之选也改到了黄山之巅。

“两年前,残荷听雨重现江湖,杀了程师兄和姚师弟,我们却找不到半点线索,这才决定,今年的盟主之选重回正气台。咱们就是要让天下人看看,邪不压正,六剑并非那么容易被压垮。果然,万荷山庄的战书也就跟着来了。

“只是这万荷山庄为何又突然有了后人,为何单单又直奔我们六剑而来,这着实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现在看来,这一战,比之二十年前,却是凶险万分了。”

夕阳已经落下,暮色沉沉。

张泰然道:“墨儿,咱们练剑为何?”

张远墨道:“行侠仗义,锄强扶弱。”

张泰然点点头。

张泰然又道:“你认为自己的武功比之萧莲苦如何?”

张远墨道:“孩儿实不及他万一。”

张泰然道:“那么,你是否觉得自己十几年的武功都已白练?”

张远墨凛然道:“初次与那萧莲苦交手,孩儿确实有万念俱灰之感。但这几天下来,孩儿想,孩儿武功不如萧莲苦,并不代表泰山派的武功就不如万荷山庄。爹平日常教导孩儿,一个人是否真英雄,不在于他的武功高下,而在于他是否侠义行事。孩儿谨记爹的教诲,不会再妄自菲薄。”

张泰然看着张远墨,似乎十分欣慰竟不能言语,良久,道:“好孩子,你能这样想爹就放心了。”

张远墨道:“爹,孩儿有一事相求。”

张泰然道:“你说。”

张远墨道:“湛庐剑是本派镇派之宝,为历代掌门所有。去年爹将它传于孩儿,孩儿一直惴惴不安,恳请爹收回。”

张泰然又道:“是不是你听见本派中有人说什么?”

张远墨道:“不是,爹。现在大敌当前,湛庐剑应该有助于爹。”

张泰然道:“你无须多虑,爹自然有爹的道理。墨儿,你如何看待这个萧莲苦?”

张远墨道:“孩儿总觉得他不像坏人,莫非杀害师叔他们的真的另有其人?”

张泰然道:“爹也有同感,但人心难测,现在下定论还为时过早。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他们转身离去。

我望着那些胡杨树,它们如怒如诉,指向空中。

总有什么让我越来越不安。我想起第一次遇见张远墨,他说:狼还是不该救的,否则世上的恶人就没人管了。

月华如水

天上,已近满月。月将圆,人已亡。

一张雪白信笺。

它像一片树叶飘进院内,落在窗台。

它飘进来不带一点破空的凌厉之势,很显然是飞书之人为了表示没有敌意,用了极柔和的劲道。信笺定是自远处而来,因为这个人若在近处,我必察觉。破空容易,但似这般绵绵婉转的云舒手笔,当世之中,有此功力只怕没有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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