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最后还是得了李莲花一顿臭骂。
方多病被训得耷头耷脑,笛飞声却跟没事人一样地表示今晚要在这里过夜。
李莲花对这个魔教头子头大得很,但好歹也有些交情,这人也没再叫嚷着要跟他再打一场,便将人打发上了二楼。
何晓惠在给莲花楼修整的时候,将二楼该有的门窗都给安上了,而二楼本就不像楼下又是柜子又是桌子的,厨房还占了小半的空间,瞧着自是比从前要舒适了许多。
按理来说这二楼睡三个人也足够了,但方多病上楼后却是搬出了一床新床被扔给了笛飞声,把床上自己的被褥卷成一团抱了起来。
张护卫以为他是要打地铺,连忙捂着胸口坐起身来,要将自己的床让出来。
方多病连忙道:“张大哥,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呢,我去跟李莲花挤一挤就好了。”
张护卫皱起了眉,“可是李先生的床……哪里容得下两个人,要不少堂主还是跟我挤一挤吧,好歹这张床还大一些。”
“那怎么行。”就等着找借口能跟李莲花挤一挤的方多病连忙拒绝,“张大哥你还是好好休息吧,明日还指望着你驾车呢,不过是一晚上的事,若是挤不了,我在楼下打地铺就是。”
已经坐上了另一张床榻的笛飞声忽的嗤笑了一声,像是明白了方多病打的是什么主意,勾着嘴角地闭上双眼,开始调息打坐。
正要下楼的方多病却忽的收到了他的传音。
——“就当还你一次。”
方多病抱着被子无语地看了他一眼。
上次他得的人情可是给出了帮忙祛除他体内痋虫的方子,这家伙竟然拿在这里住一晚来还,这算盘珠子都几乎要崩到他脸上了。
好在他本也没打算叫这魔教头子还什么人情。
他下楼的时候李莲花正借着烛光翻着本曲谱,见他抱着被子,没说话,却也没有要将床上的位置让出来的意思。
方多病将被子堆在了床尾,乐呵呵地凑过去,小声道:“上面让阿飞那家伙给占了,我今夜跟你挤挤。”
李莲花慢腾腾地翻过了一页曲谱,“不是说要下来打地铺?”
这上下楼本就只隔着层木板,他怎么可能听不到楼上在说什么,再说了,臭小子又不是第一次玩这把戏。
方多病坐到床边,将声音压得更低了些,还带着几分可怜巴巴的味道:“我腰疼,地上硬。”
李莲花这才放下了手中的曲谱,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怎么,方才跟阿飞拆桌子的时候腰不疼,如今要睡觉了,腰就不行了?我说方小宝,你年纪轻轻的,这可不行啊。”
“……”方多病脸都黑了两个号,尽管他自己知道自己腰好着呢,却还是咬着牙关,捏着鼻子地卖软:“可……不就是跟阿飞打的时候伤着的,这会儿难受得很。”
老狐狸自然不会相信这番解释,不过倒也没揭穿,只是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既然如此,那我看这床还是让给你吧,我上楼跟阿飞挤挤。”
眼见着他真的掀开被子坐起了身,绕过他要下床,方多病登时便再忍不住地一把抓住了他手,将他压回了床上。
李莲花身子仍有些单薄,被这么一扑,几乎整个人都罩在了他的身下,与他胸膛抵着胸膛的,起伏的心跳直透过衣衫渡了过来,叫他呼吸不免跟着急促了几分。
方多病垂眼直视着身下人的那双好似愣住了的眼睛,慢慢地凑近了几分,压着嗓子,带着鼻音地道:“我不过是想跟你挤挤,你明知道我什么意思……”
李莲花呼吸一滞,脑海中无端闪过那一次过于真实的梦境,叫他下意识地抬手按在了跟前这小子的脸上。
被推个正着的方多病鼻子都差点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