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发展到后来若是不加入漕帮,就几乎别想要在漕运这条道上讨生计,这时只要和漕运沾的上边的人便都相当于是漕帮的人。
又因为漕运接的往往是朝廷的生意,所以漕帮后面有着极深的官家背*景,漕帮的龙头更是地方一霸,要不是这时的广东提督乃是戚继光这样的强龙,橹不恭真可以称得上是实打实的土皇帝,即便是此时戚继光任广东提督,明知漕帮的一些劣迹却也不能轻易的剪除这支势力,当然橹不恭为人机警又十分圆滑,遇到了戚继光这样的强人,早早的摆正了自己的地位,约束手下基本上断了恶迹。
这橹不恭说自己是泥腿子倒也不是全然没有道理,漕运人员混杂,从拉船的纤夫,到行船的水手,甚至是马头山卸货搬货的脚夫都可以说是漕帮的人,这些人中的许多只能勉强度日,甚至有的被压榨的衣不蔽体痛不欲生。
但是橹不恭一身绫罗绸缎的做派,又和他口中的泥腿子不同,甚至于比之丐帮帮主谷有道的朴素打扮,完全是两个不同的天地。
如今广东一带的武林势力中最雄厚的便要数得上是漕运,橹不恭很想让这样的局面长久的保存下去,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够保证漕帮的既得利益,是以他对两广武林势力的变动极为在意。
毕竟他漕帮虽然在两广一带有声有色实力雄厚,但是真比起丐帮这样的庞然大物来仍是不够看的,尤其是丐帮的名声远比漕帮要好上许多,往日中丐帮在两广不是没有帮众,但是却从没有在这里设下分堂,也没有什么帮中的长老滞留。
这一次不但丐帮帮主谷有道自己来了广东,更是带上了三位堂主以及丐帮中许多的驰名人物,最让橹不恭不安的是,丐帮福州分舵显然是被东厂捣毁了,甚至有传言顺天府分舵形势也不容乐观,谷有道十有八*九是要在广东重整旗鼓的。
即便谷有道真像嘴上说的那样并无在广东扩展势力的想法,但是这一次跟他同来的还有江南一带许多声名在外的豪杰,这些个江南豪杰单独的势力和名声或许还比不上漕帮来,但是这些江南群豪要是合在一处却不是一个漕帮能够抗衡得了的。
到时候一个不慎首当其冲的必定是漕帮,即便广东武林势力团结一心,一番大战后也势必要产生极大的变数来。
橹不恭语气中的不善,听得在座诸人眉头大皱,这番话说的轻一些是橹不恭不相信丐帮帮主谷有道的承诺,往重了说无疑就是在打谷有道的脸面,再打丐帮的脸面。
眼见气氛冷了下来,戚继光不得不出来打个圆场,毕竟他这次设宴归根结底还是希望保广东一地不要发生什么乱子,只要摸清了谷有道的目的,才好做下安排,却不是要和丐帮为敌。
若有意似无意的看了漕帮帮主橹不恭一眼,橹不恭能有底气和谷有道这么说话,还不是借着戚继光的威风,此时摆明了是看准了戚继光会和广东武林人士站在一块,否则以他漕帮的势力还是不足以和整个丐帮抗衡才是。
橹不恭见戚继光看来,知道自己先前那番举动已经引起了这位广东提督的不满,他并非鲁莽之辈,只是这件事牵扯到漕帮的根本利益,这才显得有些焦急,看到谷有道拉下了脸,亦知道自己方才那句话说的太过不妥。
漕帮行事蛮横霸道,虽然势力在两广是数一数二的,但是和广东其他势力的关系却不是那么的融洽,全仗着官面上吃的开,才能够稳稳地坐住第一把交椅。
他的势力可以说是一半来自帮众的弟兄,一般乃是依托在戚继光的身上,他能够得罪谷有道,却是万万不敢得罪广东提督戚继光,见到戚继光不喜急忙冲着谷有道拱手补救道:“谷帮主,橹某人是个粗人,刚才一时失口还望谷帮主大人大量,丐帮以信义勇侠立帮,谷帮主一言九鼎自然是毋庸置疑,橹某人自罚三杯向你陪个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