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易才瑾的父親是個很瘋的人,對易才瑾的影響很大,而易才瑾的母親是個很溫柔知禮的人,也是父子兩的牽引繩。
剛才易才瑾明顯是故意激寧嘉言,比起易才瑾,寧嘉言還是太嫩了一點,樊籬擔心當年的事件重演,於是不得不先做一點準備。
無論好言相勸還是威脅,對易才瑾都只能起反作用,所以他也只能找到那位易女士幫忙了。
易女士動作很快,易才瑾在上車之前收到了她的電話,聽著母親溫柔的聲音,易才瑾心中的戾氣緩緩散去。
掛斷電話後,易才瑾的眼底卻掠過了一抹猜疑。
這個電話來的,有點巧,就像是有人特意先去找了易女士,然後易女士特意給他打來了這麼一個電話一般。
易才瑾瞥了一眼樊籬,在場的人裡頭,只有樊籬有這個可能打這麼一通電話,但是樊籬神情淡淡地回視了他一眼,看不出什麼異樣。
因為比賽的緣故,今天的市內賽道用不了了,於是他們決定跑市外的線,為了安全,在幾個極為危險的地段要求速度不得高於某個數值,超過視為認輸。
在樊籬的強烈要求下,兩個刺頭最終還是同意了——不同意不行,樊籬表明自己在這家俱樂部有股份,他們不同意,樊籬就能讓他們跑不成。
一切就緒,鹿茗坐上了易才瑾車裡的副駕駛座,顏容容也十分忐忑的上了寧嘉言的車。
原本寧嘉言是沒打算帶人,但是他見鹿茗上了易才瑾的車,轉頭就把顏容容叫了過來。
顏容容盤亮條順,做個花瓶也是夠了。
樊籬事先並不知道鹿茗會上易才瑾的車,見此微微皺起了眉。
沒有猶豫太久,樊籬轉頭找人調了一輛車過來。
寧嘉言和易才瑾跑在前頭,樊籬始終不緊不慢的跟在後頭。
鹿茗了解過不少有關於賽車的信息,卻從未自己試過。現在哪怕只是坐在副駕駛座上,也足以讓他感到興奮和激動。
把車開得飛快的易才瑾抽空看了眼鹿茗,問:「感覺怎麼樣?」
鹿茗心理上很興奮很開心,但是這樣快的速度讓他的身體無法適應,他如實道:「如果你不是在比賽,我會讓你開慢一點。」
易才瑾笑道:「如果我不是在比賽,我一定會答應你開慢一點。」
但現在,他絕對不可能慢下來,他只會用更快的速度來贏下寧嘉言。
鹿茗既然上了車便已經是做好了準備,並不會在這時矯情:「我適應一會兒就好了,你不用顧慮我。」
他抿唇看向窗外飛速掠過的風景,身體雖然有些難受,但是精神卻很亢奮,眼睛也很亮。
易才瑾瞥了一眼鹿茗,看到了鹿茗的側臉,以及車窗上映出的鹿茗的正臉,鹿茗的眼神在瞬間戳中了他。
他脫口而出:「哥你可真辣。」
鹿茗一臉莫名的看向易才瑾,然後被一個提速震了一下,忘記了他剛才想說的話。
易才瑾道:「寧嘉言追上來了。」
易才瑾之前一直領先於寧嘉言,把寧嘉言穩穩的甩在了後頭,但是他並未掉以輕心。
他會始終讓自己走在寧嘉言前面,讓寧嘉言只配在他後面吃車尾氣。
和平時對待別的事情不同,在賽車這件事情上,易才瑾不喜歡彎彎道道的戰略,只認可絕對的速度。
寧嘉言則剛好相反,平時他直來直去,在賽車時卻很在意戰略,追求穩當。
當然,哪怕是追求穩當,不像易才瑾這樣莽,他的速度依舊是很快的,坐在副駕駛的顏容容眼睛發直,要不是被寧嘉言警告了,他這會兒已經要開始吐了。
他之前來都是看比賽,沒坐過副駕駛座,他看其他人下車還能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