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變化最大的還不是他的外表,而是他的眼神。
寧嘉言以往的眼神總是浮躁的,還有點漫不經心的空洞,像是個找不準定位的孩子——的確,他正處在青春叛逆期。
現在他的眼神凝鍊沉靜了許多。
寧嘉言原本是在專心講課,然後在隨意的一瞥中發現了在最后座的鹿茗。
鹿茗個子比小學生可高太多太明顯了,哪怕是坐在最後一排也是很矚目,更何況鹿茗這張臉在這個「灰撲撲」的教室里簡直像是會發光一樣的矚目。
寧嘉言發現了鹿茗的時候,鹿茗也對上了寧嘉言的眸子。
鹿茗沖寧嘉言笑了一下,示意他繼續講課。
寧嘉言;「……」好羞恥!
因為鹿茗的到來,寧嘉言的神經緊繃極了,幸而這節課快結束了。
勉強的上完了這節課,寧嘉言來到了教室後面,鹿茗的桌前。
「你怎麼來了?」
鹿茗道:「來看你上課上得怎麼樣了。」
寧嘉言眼神飄忽了一下,有些彆扭地問:「哦。」
他問:「那你覺得怎麼樣?」
鹿茗沒有吝嗇的給了他誇獎:「挺好的。」
簡單的三個字誇獎卻讓寧嘉言的嘴角不自覺的高高揚起。
他已經很久沒有受到過這樣的肯定了。
他有些彆扭的對鹿茗道:「謝謝。」
這時,在一旁觀望許久的學生,其中一個一看便比較鬼機靈大膽的男生大聲問寧嘉言:「寧老師,這個哥哥是你男朋友嗎?」
寧嘉言聞言跟觸了電似的打了一個激靈:「胡說什麼呢!」
「那寧老師您臉紅什麼?」
臉紅?
他臉紅了嗎?
寧嘉言下意識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臉,好像是有點點燙,不,是越來越燙了。
寧嘉言的動作讓學生們鬨笑出聲,然後在被寧嘉言瞪了之後,全都笑著跑著做鳥獸散。
人都跑了,寧嘉言獨自面對著鹿茗莫名有些尷尬。
正在他想著要怎麼自然不刻意的解釋剛才學生的童言無忌時,鹿茗率先問道:「你今天還有課嗎?」
「沒了,怎麼了?」
「陪我去趟天峰山。」
寧嘉言脫口而出:「你也想逃跑?」
「嗯?」鹿茗看著寧嘉言,眯了眯眼睛:「逃跑?」
不知道是否是近朱者赤,寧嘉言看鹿茗眯眼睛的動作像是和樊籬重疊了似的,他結巴了一下:「就、就是……」
與鹿茗對視了幾秒鐘後,他破罐子破摔道:「你難道不是去蹭網聯繫外界的嗎?」
村子裡的信號是非常差的,打電話都不怎麼好使,若想要上網,更是得爬上天峰山上去才能蹭得著。
事實上寧嘉言已經往天峰山跑了好幾次了。
「我只是無聊想上網而已。」鹿茗笑著道:「我有什麼好逃跑的。」
說完他又補刀道:「我又不用每天一大早過來上班,給學生上課。」
寧嘉言:「……」
最後寧嘉言還是答應了陪鹿茗一起去天峰山,主要是他也想上網。
在村子裡,安逸,慢節奏是它的優點,但是在大城市長大的人還是很難習慣,會忍不住覺得無聊。
天峰山並不算難爬,當然這是針對村裡的村民來說,對寧嘉言和鹿茗,這座山爬一次就累得夠嗆。
寧嘉言還好一點,爬了好幾次了,而且平日裡也有運動,鹿茗就慘了。
鹿茗原本是打算鍛鍊的,卻不想自己突然開始了直播事業,而直播事業讓他不僅耽誤了健身,還成了久坐的宅男。
如今他的身體素質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