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对我亲切的人笑,也对骂我的人笑。
“我用笑容告诉她们,我不介意了,就算她们曾经对我有过恶意,可是过完今天,我全部抛到脑后,往后再见面,我只会记得,我们曾是同事。
“爸爸常对我们说:”做人那!不要记恨,恨别人就是不放过自己。‘“你想,要是我不放过自己,我怎么能快乐呢?我是笨笨,头脑已经很差很差,再为生气伤脑筋,一定会笨得更严重,所以,我不要介意。”
眯着眼,她的声音像地下水一寸寸渗透到他心中,化解他心中暴戾,听着、听着,谷绍钟喜欢上这个甜甜柔柔的陌生声音。
“那天,我对你说,我不想当朋友,你可不可以当我是胡说八道,可不可以假装这句话是骗人的,以后,我们还是朋友,虽然不见面,我还是会把你放在心里,时时祈求老天让你幸福。”
当对不见面的朋友?很奇怪的说法,朋友不是事事分享的吗?不见面怎能成朋友?
也许她应该挂起面具,骗自己从没爱上他、没有单恋过他,那么她就能不时出现在他身边,看他、听他、守着他。
但她不够勇敢,要她站在他身边,看着他的恋曲成歌,看着他们永浴爱河,只怕自己心量狭小,容不下他的幸福……
“答应我,一定要幸福哦!要记住笨笨在很远很远的地方,期待着你幸福。”
她的声音带了哽咽,他没睁开眼,却心怜起这个要他幸福的女人。
俯下头,她在他额间印上一吻,浅浅的,只带了友谊成分。
“我走了!”站起身,再看一眼,她轻叹。
下一秒,她的手腕让一个巨掌抓住。
回身,绍钟吓一大跳,她是他梦中的女子!
梦里,她躺在他身侧,不停说说笑笑,不停对着天空东指西指……
对着她,凝眼再看,她是谁?
“你醒了,我、我只是,是来拿泰迪熊,那个娃娃你很不喜欢……”指指矮柜上的玩偶,再偏头,他眼里的陌生止下她的话。
他的眼光,他的表情……他还在生气?“对不起,上次……”
“你是谁?”为什么这个素未谋面的女人,让他觉得既陌生又熟悉?谷绍钟坐起来,手始终握住她的,不让她有机会掉头离去。
他的态度认真,不是作假。
“你不认识我?怎么会,我是辛穗啊!不过你都喊我笨笨。”
“笨笨?这里是哪里?”低头查看自己身体,没受伤?他记得车子偏向墙面,一个很大的撞击力道袭来,接着他失去知觉,然后……想不起来……
“这里是品诚医院。”屈下身,她蹲在他双腿中央,仰头,她轻触他的脸。“头很痛吗?我去帮你找医生。”
“我不痛,只想知道我怎会在这里,品诚医院不是应该在台湾?”
“这里当然是台湾,你已经在这里住六年多,怎还这样问……天!你忘记这六年?”脸在这刻僵硬,他忘记这六年,忘记她……
“你说什么六年?现在不是一九九五年八月?”他激动地握住她的肩膀问。
他果然忘记她,捡回一段记忆、丢掉另一段记忆,是不是这样才公平?忘记她,记起他的最爱,他心遂,而她心碎。
“不对!现在是二○○一年,过去六年你丧失记忆。”
“你是说我沉睡六年?”
她为什么在哭?她的泪让他心疼心焦,捧住她的脸,一遍遍擦掉泪水,但新泪不止……她哭得他心烦意乱。
沉睡?他用了一个教人好伤心的形容词,六年的心血付出,六年的专注爱情,只成了他梦境一角。
“不要哭,好不好?”她的泪太多,多的将他的心淹没。
“好,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