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再次从厨房里出来的时候,卧室已经响起了音乐,刚刚的凌乱都恢复成了井井有条,少年坐在靠窗的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本书。
“我觉得我应该给你加工资。”他抬起头来,阳光在他头发上打着圈,“小姐,敢问芳名?”
“你猜?”我突然不想说出自己的名字,因为名字会将我束缚在简单的文字里,我想留个他一个映像,而不是单纯的文字。
“还会卖关子,那么我就叫你神秘人,可以吗?”他笑着打了一个呵欠,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可以。”
他又笑了,但很快就变得面无表情。
我猜测他可能有些困了,当人吃饱后,总是容易犯困。于是我站起身来同他道别。
“下次见,神秘人小姐。”他微笑关上了门。
我在面前停留了一会儿,不知道自己还在等待什么,或者是在回味什么。我的心中突然谋生出一种冲动,这迫使我立马就拿出了笔和本子,笔尖一触到本子就完全停不下来,飞快的游走,不停地描画。
再快一点,再快一点。
我不停地催促自己,生怕一不小心就会忘记。
作者有话要说:
☆、来自周崇光的问候
三天后,我的画同顾源的文字一起出现在了青学周刊的专栏上,校长还亲自作序,用很飘逸的柳体将“青学的骄傲”几个大字映在了最显眼的位置。
一时间,钟国光和周崇光再度成为了最热的话题,无论是去食堂还是去厕所都能听到他们的名字从不同的人口中说出。
——周崇光,一个像白纸一样的少年。
我在落款是附上了这样的一句话,心想着某一天或许他会看到,不知道那时的他会是怎样的心情,说不定会露出一个邪恶的表情。
世上当然没有白纸一样的人,而周崇光也仅仅是像而已,他有自己的黑暗,有自己的痛苦,但从没有被任何人提起过,就像顾源写到钟国光,写到他的肩膀,却什么也没有说,保护他人的伤痛也是一种道德操守。
他们的身影被印在菲薄的纸页上,他们的故事被写进文字里,他们的名字被无数人念在口中,名字的光芒掩盖了人的光芒。
如果有一天他们失去了自己的名字,他们失去了自己的身份,那是否还会有人会记的那个写作的谁谁以及那个会打网球的谁谁。
“静好,干的不错。”顾源看着周刊销售报表,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那么,我的奖学金、、、、、、”我再次重申这个问题。
“没问题,”顾源笑着挑了挑眉,然后问,“你很缺钱吗?”
我愣了一下,突然就编不出理由了。
“也不是,我很需要这笔钱,我知道你家是青学的大股东,所以我就只能仰仗你咯。”
“老实说,你到底在搞什么?”顾源并没打算放过我,他的眼睛射出一道精光,似乎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没什么。”我含糊地答道,眼睛胡乱地瞟着,突然就看到简溪从长廊的另一端走了过来。
“我还有事,先走了。”
顾源还没反应过来,我便已经掠向了远方,路过简溪身边的时候,忍不住感谢了一句,“你来的可真及时。”
教学楼下,我与一群人面对面,他们都在朝着同一个方向前进,我是唯一一个逆流而上的人,我在人群中左闪右避,像一只穿行在逆流里的马哈鱼。
隐隐听到嬉笑声,下意识地转过身,穿着蓝白相间训练服的少年打闹着正从我的视线穿过,那个戴着鸭舌帽的少年远远地坠在最后,他抬起头,露出一双桀骜的眼睛,视线扫过我,未加停顿。
这是一个真实的世界,并不会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