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红衫小丫头又朝黄衫小丫头跑了过去。
“舞雩。”黄衫小丫头也唤了一声,也朝红衫小丫头笑了一笑,但她的笑容却很文静腼腆,举手投足与红衫小丫头的灵动跳脱大不相同。
两个小丫头你看看我,我瞅瞅你,又一同拉着小手欢天喜地扑进了老大夫的胸怀。即使她们尚且如此年幼,却是一个赛着一个我见犹怜,已能看出两人均是玲珑剔透的小小佳人,长大成人定然出落得各自惊艳。
那红衫小丫头虽只是一名小小幼女,却许是因为着了红衫的缘故,浓重而艳丽的色彩更将她衬得唇红肌白眉目如画,姿貌出类拔萃灿如灵山天界的灼灼仙童。
黄衫的小丫头粗粗看来虽不似红衫的小丫头那般浓烈抢眼,但胜在清新自然,自有一股如兰气息由内而外遍及周身,细细体味便能感到她的内秀乖巧毫不逊色。
两个小丫头的从天而降竟好似直教这简朴无华的诊室顿时间蓬荜生辉,没想到这寻寻常常的小镇竟也能蕴育出这般佼佼不群满身灵气的孩子,实在是让人大感意外的同时不得不发出一声惊喜的喟叹。
只是两个小丫头虽各有各的动人之处,两人的长相却一点也不相似,说是姐妹大概旁人都不会信。再说两人的名字听来也是无甚联系,或许只是邻里之间一同玩耍的伙伴。
靳清冽此时方才明白了过来,红衫小丫头叫舞雩,她口中唤着的“清清”其实不是自己,而是那个和她年龄相仿但味道却全然不同的黄衫小丫头。
靳清冽此时尚在扮演着阿琴的角色,清清此名当然不是叫她。说起来清清这个名字本也不是什么举世无双的不二称谓,她靳清冽叫得,别人自然也能叫得,这世上肯定还有许许多多叫清清的姑娘,这些姑娘同样冰清玉洁眉清目秀。她们的名字或取清静宁和之意,或为激浊扬清之想,又或许父母为孩子取名之时恰逢月朗风清万象更新。但能在一片从未踏足的地域巧逢和自己名字相同的姑娘实属不易,靳清冽仍然认为这不可不说是自己难得一遇的天缘凑合。
而舞雩,伍妤,或是武瑜,那红衫的小姑娘是姓武名瑜还是就叫舞雩,却不知她的名字究竟是哪几字。
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这是论语中的句子。
靳清冽竟突地忆起了母亲曾强迫自己在幼时背诵过的论语,那时自己不懂孔夫子的言论奥义,虽是心不甘情不愿地被迫为之,但读到这个句子依旧觉得彼时情境应是甚为美妙,竟也稀里糊涂地将它牢牢记在了心里,现在想来她真该好好感激母亲在教导自己习武强身的同时也将读书识字的本领一并传授,她知道这世上的大多数姑娘都是不识字的。
只是不知这红衫小丫头名中的舞雩是否便是论语中的舞雩,若是这小丫头当真一风雩为名,取不愿仕官之意,倒是颇有些意思,似是比清清之名又要高洁许多,能为自己孩子取出这样的名字,想来孩子的父母却也应是饱读诗书气节高尚之辈。
靳清冽权且挡这红衫小丫头正如自己所想就叫舞雩,不知不觉间,已对这两个可爱的小丫头生出了满心的怜爱。
“爷爷。”小清清粘在老大夫身旁,一只小手晃悠着老大夫垂在身侧的肥大袖角。
“爷爷!”小舞雩已经蹭蹭爬上了老大夫的膝头,而后竟然身出小手去揪老大夫的花白胡须。
老大夫慈爱地笑着看了看两个小丫头,竟然对她们的无端行径不加阻挠,看得出来他对这两个小丫头极为疼爱。可即使有这两个小丫头的各种作弄,老大夫还是沉着性子取出了一杆小称,开始速度麻利地称取各味药材的剂量。
“爷爷,您听见没有,刚才外面可热闹啦!”小舞雩顺着老大夫的膝头使劲儿一蹬,竟然就这样爬上了老大夫的台案。
她欢愉地享受着居高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