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缓慢,苍凉的月光映在了少年清冷的脸上,不知他是否也已感受到月光的浸润,唯独那一双有韵无神的眼睛苍茫望向远方的夜色。
天空中又一次倏然划过了那赤羽猛禽的尖戾啸鸣,少年飞身而起的瞬间竟以绝世的轻功跟上了那翱翔天际的飞禽。皇太孙朱允炆虽然已经即位,但燕王朱棣的计划却仍旧有序不紊地紧密进行,少年身形起落之间已紧紧跟随着飞禽来到了女人的所在。
……
夜凉如水,月新如钩,清清淡淡的风无所顾忌地拨弄着女人轻绾的发丝。
“流鸢,尊者让你杀人,你怎却进了那大狱之中。”女人媚眼轻扬,冶艳摄魄,“进入大狱之中,却仍能活着出来,你的命还真大!”
“总要活着出来复命。”清冷的少年,清冷的声音。
“哈哈哈!”女人开始肆无忌惮地笑,美丽飞扬的女人,风韵犹存的女人,“我知道你为什么会失手被擒,你病了,而且病得很重,就在那疯子闯过来的一刻,你病发了。”
少年苍白的脸色静如止水,可女人却眼波流转,尽是挑/逗之色:“尊者似乎早有预料你能活着出来,所以你有了新的任务。尊者要你到汉阳府去,你想不想知道下一个目标是谁?”
“哈哈!想想当年他也算是英俊潇洒的人中之龙!”女人不等少年回答便又是一声嗲气十足的嘤咛,“磨山凝剑园的空明剑靳远之。”
少年未语,对女人的风情好似置若罔闻,双眸微垂,纤长的睫毛却仿佛在有意无意间掩饰了双眼神色的空洞玄虚。他并非没有杀过人,只是他仍很少杀人,他的任务,向来不是杀人。可是自从雅乌刺杀洛阳军务参政王加禄失手以后,玄衣尊者便似乎有意让他接替了雅乌的使命,于是他终于要开始杀人。
“你真是个漂亮的孩子。”女人话锋一转,溢出一脸荡漾,“却不知,你是否已是个真正成熟的男人。”她伸出香艳的指尖,贴近少年清俊的面庞,“所以,我要你。”
礼貌地撩开了女人一只有如罂粟花般妖艳的手,少年不动声色地向后挪了挪脚步。
“怎么了,小弟弟,你在害羞什么?”女人笑得花枝乱颤,“难道你还怕我吃了你不成?”
“不,我是怕你的那些男人会吃了你。”少年自始至终保持着友善的微笑。
女人先是一愣,随即妩媚地道:“放心,他们不在这里,他们也不吃人。我们,尽可随心所欲。”嗲气地一声嘤咛,女人轻柔地挽起香气淋漓的袍袖,露出一截光嫩静滑的小臂,这是她多年至今仍能引以为傲的资本,她置信这已足够让任何正常的男人为之心动。
少年却在摇首,虽然他仍然微笑,可是他的心底却已经开始有感无奈这个自以为是,恶俗不堪,并且上了年纪的女人,尤其还是一个恶贯满盈加之淫/乱/红/尘的女人。
“对不起,我看不见的。”少年微笑却漠然不带一丝情感。
女人恍悟,眼前人目中无神,黑如点漆的双眸不过形同虚设,她竟已忘记这双美目的主人,竟是个不能视物的盲人。但她自信挑逗的手段绝对有能力诱惑世间任何的男子。
“瞎子又如何?”女人柳眉一挑,“我知道,你不是个不解风情的人。”扭动的腰身不断强迫四周的一切接受来自女人身体的浓烈的异香。
“你知道我喜欢你什么?”女人又一次主动贴近了少年的胸膛,“我就是喜欢你的清心寡欲,喜欢你的处事不惊。”
女人已可感觉到少年那有着略微起伏的前胸,她更加开心了,一只手已然擒住了少年飘逸的袍袖。可她却也吃惊,那来自少年掌心的冰凉彻骨的寒意,那不似生命体应有的温度。
少年的手似是微微挣扎了一下,可最终却未能逃过女人的束缚。少年依旧选择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