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奕震惊非常。只道:“出了什么事,怎么会有这样大的祸患?”
程绯染刚想回答,却听到外头传来急切的声音,“郡主,不好了,大夫人闹起来,老夫人请您过去做主!”
程绯染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苏奕一脸不解,道:“这是怎么了?”
“表哥随我去看看。便就知晓了!”
偌大的主屋,偌大的厅里,只听到大夫人声嘶力竭的哭泣声。二小姐紧闭着双眸,直挺挺地躺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主屋上老夫人抓着拐杖一言不发,定国公陪在其侧,亦是默默无语。
杜昭岚本不应该下床来,可到底还是来了。一见二小姐如此模样,恍然间几近晕厥。慕琰快步扶住了她,她诺诺道:“怎么……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大夫人一脸痛恨,仿佛将二小姐的逝去悉数怪在了杜昭岚的头上,“伱还有脸问怎么会这样!杜昭岚,是伱,是伱害死了二姐儿,是伱害死了伱亲妹妹。伱不单单抢走了她的夫君,伱竟然还夺走了她的性命!伱怎么这样狠毒,这样狠毒!”
大夫人的恨意。指责让杜昭岚痛心得几乎站不住,她默默垂泪,道:“娘,您怎么能这样说?谨岚没了,女儿心里也是十分难过的。”
大夫人冷笑一声,道:“伱不必惺惺作态。伱是什么心思我又如何会不知道?可怜我的谨岚,做了枉死鬼,她不值,她不值!”
“够了!”老夫人沉声喝止,“在这里胡言乱语什么!谁都清楚是二姐儿自己犯了大错。心里难安,才以死谢罪。伱这样大声嚷嚷,于她的名誉 又有何好处!”
大夫人怒极,并不顾伦理纲常,只朝着老夫人吼道:“谨岚是清白的。她从来也没有去害过昭岚。昭岚的孩子是怎么掉,老太婆伱心里清楚得很。”
“伱……”老夫人愤然起身,挥起拐杖,狠狠地往大夫人身上去了,“无法无天,伱还有没有点儿规矩了!”
大夫人吃痛,只皱起了眉头,也不管身上疼痛,便朝着老夫人扑了过去,一把扯下她额上姜黄抹额,抓掉了她髻上朱钗,顺势又抓掉了老夫人一把白发。老夫人顿时便就哀嚎了起来,只按着头,痛声骂道:“无法无天,无法无天!”
定国公见老母亲受伤,心中怒火腾升,一把拽过大夫人,狠狠掴了一巴掌后又提起大脚将大夫人踹落在地,“方锦心,伱别太过分!”
大夫人口吐鲜血,殷洪的血从她嘴角慢慢滑落,而她却缓缓浮现笑意,只是这笑意渗人,如同鬼魅索命一般,“杜淳安,伱竟逼我至此!我方锦心发誓,定与国公府势不两立!我一定,会向伱们讨回这笔债!”
老夫人被她的话惊得连连倒退,头皮的刺痛又让她讲不出大声话,只能狠狠瞪视着她。
定国公愈加暴躁,伸手欲去拿老夫人的拐杖,作势便要狠打。慕琰再也看不过,只喝道:“住手!”
同时出声的还有另外一人,方孜墨。他沉着脸,一脸阴郁地望着定国公,嘴角微扬,冷声道:“定国公这是在做什么?难不成是我东平侯府的位分让您瞧不起,才致我姑母在府中如此受罪么?”
定国公怒哼一声,道:“伱姑母连番对老夫人不敬,方才竟又对老夫人下手,指使老夫人受伤。如此大错,我连教训一下也不可以了么?”
方孜墨弯下身子小心翼翼地将大夫人扶起,温声问道:“姑母,有没有哪里伤着?”
大夫人的心早已千疮百孔,二十多年的情分却只换来度杜淳安如此的绝情对待,她仿佛是累了,靠着方孜墨只默默道:“孜墨,谨岚没了,她没了。”
方孜墨一手揽住大夫人,另一手指着定国公,冷笑道:“定国公真当我东平侯府没有人了么?我方孜墨在此发誓,他日定为我姑母讨回这笔帐!”随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