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还有弟子孝敬您老的一瓶酒。”
“酒?呵呵,好好。”黄龙士哪里还会客气,一把将酒接过去。“还是山西杏花村的老酒,金兑,这恐怕花了你不少银子吧。”
“哪里话师傅,一点银子算什么,只要您高兴就好。”沈金兑忍着全身的肉痛,诚恳的说道。心里边早就将自己尊敬的老师骂了七七八八。
他的心理活动,黄龙士哪里还有不知道的?这小子还是太嫩了一点,几句话就被匝干了。
既然收了好处,一点东西不拿出来也不对。这点黄龙士还是知道的。他边吃烧鸡边喝酒,叫沈金兑将棋摆上指导了起来。
两人正摆到黄龙十九变第六变的时候,四合院外突然传来了一阵嘈杂的脚步声。片刻,八九个年轻人涌进了院子。这八九人都是黄龙士的徒弟,为首的正是大弟子刘星河。
“师傅,你老人家在就好。六师弟他太不象话了!”
“六师弟?”正在摆棋的黄龙士和沈金兑都停了下来。六师弟,那不就是沈金兑吗?
“大师兄,你说,我怎么了?”沈金兑自持棋艺比其他人都高出一截,又有黄龙士的宠爱,从来不把其他师兄弟放在眼里,今天听刘星河这么一说,脸马上就暗了下来。
“星河啊,有话坐下来慢慢说。老六年纪还小,你当老大的,有什么小错也不要太计较了。”黄龙士可不想自己的徒弟之间闹什么不愉快,忙在中间当起了和事佬。
“师傅,六师弟要是光得罪了我也就罢了,可是这次他犯的事太大,您再要护着他,不但我们,连师傅您的脸面都要被丢光了!”刘星河一听黄龙士的语气里还在护着沈金兑,越发不满。
“我怎么丢师傅的脸了!”
“老六,你说你今天早上去哪里了?”
“我去哪里了你管的着吗?”
“哼,你不敢说,我帮你说吧。”刘星河将头转过来对着黄龙士。“师傅,你知道吗?今天老六又到摘翠楼下彩棋了!”
下彩棋,是清朝中期一项以围棋为载体的赌博形式,当时很是盛行。
“下彩棋?”黄龙士一听这三个字脸色就暗了下来。他平生虽然不拘小节,和弟子之间也互相玩笑,但是确从来都认为赌博会让棋道得不到精进,乃是围棋的大忌。沈金兑是他平生最得意的弟子,在内心里早就将被他认为是当然的衣钵传人。如今一听这话,怎不恼火?
“金兑,你大师兄说的事情可是真的?”
沈金兑见黄龙士一听到彩棋脸色就暗下来,心知事情要糟,但他现在的情形确实又容不得他狡辩,只得如实回答:“师傅,我今天是去下了彩棋,还赢了30两银子。”
“混帐!”黄龙士勃然大怒,“我平时三番五次的告诫你全没放到心上。居然敢去下彩棋!”
沈金兑从进师门起,从来没见过黄龙士发这么大的火,还是有点害怕。不过他想,我嬴棋的钱还不是都进了您老人家的肚子了,何苦还要发这么大脾气呢?当下也只是淡淡的说:“徒弟知错,再也不敢了。”
见沈金兑还是那么一副样子,黄龙士心里那个气。沈金兑的围棋天赋固然很高,但要是从此迷恋于彩棋,可能终生都不能达到围棋的最高境界了。但是,如果再让他留在京城这个花花世界里,估计这个毛病还是改不了。
黄龙士沉思片刻道:“金兑,你这次犯了大错,为师也不能再纵容你了。这样吧,你收拾下行李,明天离京去师傅的朋友峨眉山添风大师那儿面壁一年,好好反省一下吧。”
“师傅。”沈金兑一听要自己去山上面壁,顿时一个头两个大。他正想出言求恳,但黄龙士主意已定,转身就进屋了。
一个月后。
有天府之国之称的成都最大的一家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