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皱纹在这一个显得特别的清晰。
“十五年,十五年了,从我爸妈去世之后,我们就再也没有叫过对方。”握紧老人的手,她的眼泪沿着尖尖的下巴,点点滴落在手背之上。
“是忠叔没用,让咱们漫漫小姐吃了那么多的苦,糟了那么多的罪,还要背负起血海深仇。我洪福忠愧疚啊,我怎么有脸去见九泉之下的老太爷和老爷太太啊。”
在那个传统的江南水乡里,老一辈的人还是被管家称之为老爷太太,而忠叔就是外公派给母亲的管家兼职保镖。那些年的时光,是他一声一个漫漫小姐叫着长大的。如果放在大城市里,会觉得好奇怪的事情,但好在唐老爷子也挚爱这些传统的称呼,在唐家,钟毅的称呼让她感到了亲切和熟悉。
往事再回首,一如过眼云烟。
“忠叔,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我会过得很好,你不必为我担心。”
苏漫早就已经泣不成声,这时候忠叔突然呼吸急促,拉住她的手说了一个子:“氢······”
“你说什么?”
忠叔在几秒钟的时间内,呼吸急剧加速,胸膛起伏不定,手脚也止不住的颤抖。
“你怎么了?忠叔你怎么了?”
苏漫有些惊恐的睁大眼睛,连声询问。
“马上就到医院了,等坚持一下!”
向开一边控制着方向盘,一边看了一眼后视镜,强忍着慌乱。、
“没用了。”
眼泪一滴一滴落在忠叔已然僵硬了的脸上,他的双眼大大的睁着,不甘和愧疚还留在眼底,就那样的看着自己。
“忠叔,忠叔,是他对不对?你安息吧,我会帮你报仇的,我发誓。”
伸出颤抖的手,合上忠叔的眼皮,又重新拉上他干枯粗燥的手,低声念起了往生咒。
记得在母亲死后,你赶到医院的时候,一边执起母亲的手,一边念着往生咒,那时候你还很年轻,眼泪也是像我现在这样滴落在了母亲的手背上。
我会问:“忠叔,你为什么要拉着妈妈念往生咒?”
“你母亲最喜欢礼佛,她是佛教的信徒,她曾经说过,要是哪一天她去世了,希望能够有人给她念上一段往生咒,送她安然西去。”
那时你的眼神是悲伤的,也是怀念的,母亲的信仰也是你的信仰吧。可是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我早就已经背熟了往生咒,等着每年去看母亲的时候,念给她听。现在,你也安然西去吧,不要愧疚,不要悲伤,你去了西方,会见到子一直想念的人,让我为你完成你未完的心愿。
呆坐在座位上,任由向开和一众医护人员将忠叔抬下车,吵闹着送进了急救室。只有她自己知道,忠叔已经去了,从大敞的车门向阴沉的天空看去,那个远远的想自己挥着手的人,不就是忠叔吗。
“超拨他们,另他们业障尽除,离苦得乐,往生西方极乐净土。”
看着远方,念完最后一段,送你最后一程。
当手捧着暗红色的骨灰盒,去往扬州的路上时,窗外又飘起了大雪。
这一天是一月十四号。
那捧没来得及送出去的菊花,倒是成为了最后给忠叔祭拜的用品,这本账,迟早要跟他算得清清楚楚,死去的人不会白死,只会让她更加下定了报仇的决心。
送走了身边一个又一个的亲人,如今,自己倒是连觉都睡不安稳了。
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个失眠的也晚了,捧着杯清茶,想起了那件被耽搁了很久的事情。
尤其是最后听到了忠叔说的那个氰字,几乎不用想,就已经知道了是那个可恶的化学品,那个夺走了自己母亲生命的化学品,现在又加上了忠叔。
最近曾严桥忽然间安稳了许多,估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