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孟秋雨。接到王国华的电话前,陈彦邦呆在他父亲寓所的二楼阳台上,家里的佣人端上一盘荔枝和切好的芒果,他一颗一颗,无聊的往楼下的花园里扔。老保姆问他“阿邦,你干什么呢?”
“我在给我父亲的花园扔肥料”
电话里王国华问他“我这儿有些东西要送去医院,能找个人吗?我这儿正搬仓库,忙得一团乱,没有人手”
他将整盘的水果统统从阳台上倒到楼下的花园里,心不在焉“他们都没空,我去吧”
“也行,你过来拿吧”
“不用,你买了什么东西,我让人照着再买一份”
“。。。。。。”
“我去医院找谁?”
“孟秋雨”
“秋鱼?”
“不是,下雨的雨”
陈彦邦拎了些奶粉和水果,心里盘算着,等见到人,扔下东西就走。
他按照王国华给的地址,穿过一间间充斥着消毒药水味道的病房,站在住院部二楼204的门口。房间里有三个病人,各自躺在各自的病床上。门开着,他在门上敲了两声,叫道“孟秋雨?”
房间最里面,靠近窗子边病床上的年轻女孩飞快的转过身来,医院的住院服穿在她的身上明显有些短,一小截的手臂和小腿都露在外面。他走进去,将东西放在床边的小柜子上,他抽出原本放在裤子口袋里的右手,向她伸过去“你好,我是陈彦邦”
她迟疑着伸出手,轻轻捏了一下他的指尖“你好”她伸手将长头发撩到耳后,露出耳垂上鲜艳的珊瑚耳钉。
她见他没有马上要走的意思,便下了床,将窗边的椅子拉过来“你坐”
他气定神闲的坐下,环顾四周一番,说“我是阿华的朋友,受他的委托过来送些东西给你”。
坐了一会儿,他仿佛想到了什么,说“一个人呆在医院里感觉怎么样?”
“还好,晚上有一点害怕”
他耸耸肩,微微笑着说“有什么好害怕的?”
秋雨以为他想安慰她,忙道“也不是很害怕,一点点”
“没什么可害怕的,医院里的哪一张病床上,没有死过人呢?”
秋雨起先有些浅笑挂在面上,听到这话,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他从椅子里站起身,说“在台风夜的大雨里一个人跑那么快,怎么会害怕呆在医院里?”
说完这句话,他笑了一下,起身走出房门,再也没有来过。
这一天晚上,主治医生突然热情了起来,领着两个护士将她转到了单人间。
对于人生中的第一次恋爱,陷入爱情的姿态各不相同。有人飞蛾扑火,迫不及待的要向对方倾诉衷肠。有人瞻前顾后,犹豫不决的怕失掉自己的矜持。对于第一种人来说,爱是得到。对于第二种人来说,爱是放下。我们最初陷入爱情,都或多或少的注重自己的姿态而忽略了爱情本身。换句话说,谁都想在这场比赛里,当吹响哨子的裁判,但我们都错了,没有裁判,我们都只是选手。我们的心,最初,都站在同一个起点上。
此后,连着五天都是个个子小小的女孩子来照看她,她带着口罩带了一些汤和稀饭,比医院外面打的要可口一些。
孟秋雨冲她笑笑,说“谢谢,麻烦你了。”
小个子女孩说,“是挺麻烦,本来我今天要跟我男朋友去西冲口烧烤。”
孟秋雨低下头。小个子女孩说,“我叫阿清,你需不需要再买些日用品,我出去给你买去。”
“这些我都有,我不需要什么了,谢谢。”
阿清说,“明天我不来了,你这病有传染性,医生说不能长时间接触。”
孟秋雨本来觉得心里有点愧疚,但听见这女孩子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