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情,妹妹一定会来问问大哥的意见。
郑碧君同孟建成商量一阵,盘算着小儿子马上就毕业,可以工作挣钱了。大儿子的营生做得好,二儿子自己养活自己也绰绰有余。秋雨这个要求,似乎可以满足。
他们即刻回信,信中问她是否已经考虑清楚,如果已经考虑周全,家里尊重她的决定。并且会给予经济上的支持,又仔细询问了准备在哪里上学。大哥旋即又汇了一笔款子给她。
陈彦邦自香港回到H城时,孟秋雨正在打电话,电话那头惜字如金的房东太太说:“你这种情况想进我们学校,几乎不可能。且不说钱的事情,关键是你没有档案和成绩。基于你这个情况,我看只能在国内学一学语言,再考国外的学校了,当然,如果你经济条件允许的话”
秋雨斟酌着说“真没有别的办法了?不能先做旁听生再考吗?”
对方干脆利落的否定“不行,新生招收都非常严格,怎么会轮得上你”
秋雨颇有些失望的放下电话,回头见到陈彦邦站在自己身后。他问“与谁通电话?”
“房东太太”
“谈些什么?不太高兴是吗?”
她心里翻来覆去的问自己,这件事情为什么不开口找陈彦邦帮忙。想来想去只有一个答案,那就是,在爱人面前,不想存在不对等的关系。她因此事求了他,他帮了她,就是她欠着他了。她不想欠着谁的情。陈彦邦的也不行。
但这事到这里似乎已经没有别的办法,她咬了咬嘴唇,说“我想继续念书,房东太太是H城大学的哲学教授,我打电话给她,是想问问,想问问看她能不能帮忙”
陈彦邦凝视着她的脸,脸上的表情像是笑着,又突兀的止住笑容,他盯着她,盯着盯着笑起来:“你啊,你啊,能指望哲学老师吗?为什么不问问我呢?”他手上拿了几本小册子,抬起手,用小册子轻轻扇她的脸“她比我更了解你吗?她对你比我对你好吗?记住咯,不会帮你的人,你永远都不要开口”
陈彦邦这个人的脾气秋雨有时候也摸不透。有时候因为芝麻大的事情较真,想起来,即便三更半夜也要将你摇醒理论。有时候又一副什么都不管不顾的态度,什么都不在乎,由着你的性子来。说好话的时候可能不是真的赞赏你。刁钻刻薄的时候并非真的针对你。
“说吧,想学什么?有什么打算?”陈彦邦在宽大皮摇椅里坐下来,脚搭在茶几上。
她慢慢蹲下来,伏在他膝盖上,“你给我一些意见吧”
“我看不需要,你自己心里不是已经打算好了?我就是自己找上来给你帮忙的”
她在地毯上坐下来,垂首敛眉不说话了。
陈彦邦将扔在桌上的小册子拿过来,翻了翻,说“老实说,我很高兴你能做这个决定,你不适合做模特,这我早知道”
孟秋雨心里挺不痛快,他否定她。但他说的却是事实。陈青喜欢镁光灯,喜欢热闹的,众星捧月的生活。她却不喜欢。起先以为自己没适应这个行业。过了一段日子,仍就不喜欢。已经给了自己机会,再没有起色,就得另寻它处了。这是孟秋雨的处世之道。
她问“为什么?”
“因为你不懂得讨好和奉承”他想了一想,说“学语言吧,学一两门外语,总是有用的,现在开始也不晚,适当的时候想要出国去,我来安排”
他站起来,推门走了出去。
城中报时的大钟准点响起。穿过步履匆忙的人群和春日划破沉闷空气的微风。传到这所房子里,传到她的耳朵里。
陈彦邦做事极有效率,托人找的英文老师第三天上午便站到了凤鸣里9号的雕花门前。小伙子姓余,名宗书。从国外回来,家里原本富足,不料父亲生意失败,家道中落,不得不一边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