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示自己仍是隋朝忠臣。他们就一定欲得陈胜的人头而后快。但瓦岗军原本就和这些旧隋官军势如水火,却也用不着在乎他们是否会因为瓦岗军笼络南陈太子而迁怒了。
荥阳位于大运河通济渠之南。沿运河西上,只经虎牢、偃师两城便可扺洛阳,来回不过数日水程。因其地理位罝佮好在黄河大运河和其它河流交汇处,又是历代驿道必经之地,乃东西水运中心之地,故自春秋以来便兴旺非常,其重要性仅次于洛阳。瓦岗军夺得了这大城之后,声势大张,隐然成为天下义军之首。
但夺取荥阳,全是出自李密的主意,实际执行中各种调兵遣将,也出自李密谋划。等到一战功成以后,功劳最大的则是沈落雁、徐世绩、王伯当、祖君彦等李密手下四大心腹。所以李密的声势,至此已经凌驾于大龙头翟让之上。一山不容二虎,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虽然明面上双方还未撕破脸面,但实质分别隶属大龙头府和蒲山公营的双方人马暗地里互别苗头,气氛已经极为紧张。
在如此紧张情况下,陈胜这位南陈太子的到来,隐隐然就成为了有能力决定双方势力消长之关键。他这枚份量沉重的砝码,无论最终落在那一边,都足以让胜利的天平不再左右摇晃,彻底奠定局面。故此,李密和翟让都不敢轻忽,亲自带人出城迎接。
翟让身材高瘦笔挺,生得相貌堂堂,偏是长了个鹰钩鼻,显得看上去十分不协调。他两鬓灰白,额上已经隐现横纹,乍看之下,倒像名饱学儒生更多于像绿林大豪。事实上他本来也不是绿林中人,而是河南瓦岗寨附近的地方豪强。
至于李密,他本来是大隋贵族,世袭蒲山公爵位。只是后来追随杨素的儿子杨玄感起兵造反而失败,这才沦落江湖,终于投身瓦岗寨。但仍不改其世家公子的风度。令人一见之下,便很容易对之心生好感。当初翟让也正因为这一点,所以才接纳李密投靠的。但现在李密地位日高,威望日隆,逐渐形成反客为主,尾大不掉之势。翟让回想起当日情况,究竟有没有后悔不该引狼入室?那就谁都不知道了。
已经过去了的事情,无论怎么后悔都没有用。毕竟世上是没有后悔药的。要扭转局势,就必须专注于当下。在翟让看来,陈胜这位南陈太子,很可能就是能够改变瓦岗军局势的人。因此他丝毫没有摆什么大龙头的架子,一见陈胜身影,立刻翻身下马,满面欢喜地迎上。
翟让抱拳拱手,大笑道:“这位定必就是南陈太子了。久仰久仰。你手刃暴君,为天下受苦的老百姓们狠狠出了一口气,当真大快人心。当日消息传来,老夫就欢喜得连干了三大碗烈酒,当晚连睡觉都睡不好,翻来覆去,只在想不知道这位太子殿下是如何英武不凡?哈哈,今日终于让老夫见到了。果然闻名不如见面,见面更胜闻名啊。”
话声未落,李密突然泪流满面,放声大哭。哭声当中,他毕恭毕敬地面向陈胜双膝下跪,然后重重磕了三个响头。此举登时震惊四座。陈胜连忙避开到一边,表示不受如此隆重大礼。皱眉道:“李密,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密身材高大,但说话声音却十分柔和好听。他抹了抹眼泪,哽咽道:“当日东征高句丽,暴君不知兵事,却又刚愎自用,三十万精锐大军渡过辽河,最终能回国者不过数千。通往辽东的路上,更加饿殍遍地,死者无数。不但劳民伤财,更令天下元气大伤。国家元气未曾恢复,暴君竟然要再度起兵,二度东征。
密心怀义愤,故与素公之子玄感兄合力起兵,意欲澄清天下。可惜时运不济,终于兵败。密与玄感兄两家家眷合共二百三十七口老幼,尽被暴君斩首弃市。如此血海深仇,密未曾敢有一日忘记,只恨力量不足,始终奈何不了那暴君。今日终于大仇得报,密岂能不为之感激涕零?
密与玄感兄的个人私仇,其实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