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奋武营提督选拔可是此处?”小旗打量了他会儿,缓和下来:“你是哪家的仆从,我叫人进去给你通报。”
年轻人摇头笑道:“在下是来参加武清侯石大人主持的恩科。”那小旗一板脸:“年轻人真不知道规矩。随便猫儿狗儿都来比武,都督府还不成闹集了。我见你还算知礼,快快退下,否则军法无情。”
年轻人从怀中掏出名帖:“这是荐信和兵部批文,军爷请过目。右军都督府偏远了些,路滑不好走,所以没赶上。”小旗狐疑地扫他眼,见批文不假,打开名帖,脸上顿时怔愣住,继而满是崇敬之色。
“大人随小的来。”他一整束甲,毕恭毕敬地将年轻人领往演武厅。
留下两个在石舂旁烤火的小兵大眼瞪小眼。“啧,这家伙什么来头?早上来了几拨鲜衣怒马的大爷,老大都没亲自迎进去。”右首兵士望着两人没入深院中,不可思议地道。
演武厅是都督府中占地最广的宇厦,自成院落,呈狭长格局,适合议事之用。但今日用于比武,却稍显逼仄。一干小吏迫不得已,将长案木椅尽可能挪出,又画地为界,才勉强使各方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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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节:铁甲耀龙城 荒芜英雄路(42)
厅中只寥落地坐了八九人,兼以天寒地冻,分外有些空旷。梁崇义坐在右上席位,并不注意场中激烈的交手,只不时以眼角余光扫着主位的武清侯。他看不透这位执掌京都军权,有名将之誉的石帅。
江湖中颇有人誉他为京师第一高手,但梁崇义知道自己不是,起码他斗不过这位石帅。他并未与其交过手,却从心底畏惧。那是一种渊停岳峙的气度,难以窥测深浅。即便是大内孤公公又或天下第一剑客风道人,都未给他这般难以撼动的沮丧。
石帅似全神关注着场中比斗,不经意转过头来,道:“梁先生高手气度,竟毫不在意对手虚实。”梁崇义不及避开,索性坦然相视:“岳李二兄剑技高卓,在下岂敢轻视,早在比武之前,已拆解过其剑路。”
石帅微一颔首,道:“战阵之中变化万千,梁先生不可大意。”言语温和,竟听不出丝毫异常。梁崇义心中一凛,恭声应是。他侥幸抽了轮空牌号,在最后一轮比斗中占据先机。以他的眼力,早看清场中对手虚实。使他心惊的是这几句温勉话语,难以琢磨背后用意。
这位石帅可是一等一的人物,阁中几位大佬也要小心应付。何况这场提督选拔本身就透着诡异,王阁老事前就嘱咐他要谨慎行事,步步为营。
他出身于京师翰墨斋,向与朝中文渊阁诸辅臣往来。京畿重地为京军三大营驻防,七年前土木变乱,朝廷从中精训十大团营,计有雄兵二十万。但其中犬牙交错,相互制衡,如没有皇上圣谕,等闲难以调动。而江湖人物并不打眼,在京师中反能作大效用,是以诸方势力各有倚仗。
此次检拔须有二品朝臣荐信及兵部批文,是以参与者皆有深厚背景。就场中而言,岳山河是东厂出身,与大内孤公公深具渊源;而李梗更直接效力于刑部总捕衙门。
开年以来,京中形势更趋复杂。皇上身染沉疴,移居京郊南斋宫,月余未曾临朝。久悬的储君之争又甚嚣尘上,各方势力更不甘蛰伏。当此非常时期,武清侯主持的恩科自成了角力之所。无论禁中又或阁部,无不想掌握此支精兵,以备改天换日之时多分胜算。
梁崇义想着心事,场中激斗却到了尾声,李梗内力要深厚一筹,而走轻灵路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