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君尧望着下人送进书房来的花瓶残渣,眼底闪过一丝心疼,哎呀,白花花的银子啊。
江小鱼站在门边,若有所思的望着楚君尧。
明明是真的古董,他却硬说是赝品,还派人去抓掌柜的,只有一个理由让他这么做吧。
“你怕惩罚他们?”江小鱼问。
楚君尧低头翻找东西,随口应了声:“他们工钱有限赔不起。”
“所以你说这花瓶是赝品?就为了帮他们免罪?”
“不然呢?呵呵,反正本来也碎了,没什么价值的统统是赝品。”楚君尧狡黠的笑了笑。
“他们不会感激你,只会感谢那个倒霉的黑心店老板,卖了赝品给你。”江小鱼也被他的轻快语气感染,笑道。
“无所谓,他们好好干自己的活就行。”终于找到了,一封奏折。
“楚君尧,如果是韩远之砸碎了你的花瓶呢?”江小鱼想了想试探性的问道。
楚君尧抬起头来,用一种极其温柔的声音吐出一句话。
“不拿出双倍的钱,老子活扒了他的皮!”
江小鱼静静的凝视楚君尧,总是觉得这个人一天嬉皮笑脸的惹人烦,可一转眼又会觉得这人嘻嘻哈哈的很可爱;时而装出一副憨傻耍赖状,时而又板起面孔一脸深沉;他可以站在院子中央叉起腰来对着头顶大吼大骂,也可以在她不吭声的时候问她一句,你在哪儿呢,饿么?
虚惊一场
为了两个身份低微的下人,他可以眼也不眨一下的撒谎把真的说成是假的;可若是碰到跟他地位相同的,又马上翻脸变成敲诈勒索的土匪头子。
他看上去真的不像是一个号令三军挥斥方遒的将军,可是却抹杀不掉他在奉天朝老百姓心目中的高大地位。
“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她失神的呢喃道。
楚君尧没听清她嘟囔什么,“你说什么?”
江小鱼连忙道:“没说什么,你看你的吧,对了,一会掌柜的押来你还真罚他啊?”江小鱼惊觉自己心中竟然对楚君尧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好奇心,吓的立马转移话题,唯恐他从她的语气中探得道什么。
楚君尧闻言不由愁眉一搭,“罚什么呀,我得让他再帮我好好弄个好东西,晚上要去赴宴送礼呀,总不能两手空空吧。你也说了,我不是管闲事了吗。”
言语之间懊恼不已,可是江小鱼就没发现,他脸上哪个地方写着“我很后悔”四个字。
反倒是提起晚上去赴宴送礼加拍马屁的事显得跃跃欲试,那副摩拳擦掌的样子实在是让人不得不去猜他去送礼根本不是为了拍马屁而是为了看好戏。
江小鱼无奈的叹息,“我今天忽然发现,你这个人比我这个鬼还麻烦。”
楚君尧哈哈笑了半天。
店老板押战战兢兢的押进了书房,才发现原来早上到店里来买东西的竟然是当朝驸马爷,也是堂堂的楚大将军,也是吓的脸色全无,他一再强调他从不卖赝品。
直到楚君尧反复解释了几遍才终于放松下来,听楚君尧说想再买一个好一点的东西,那店家点头如捣蒜一再保证绝对拿出店里最好的宝贝。
楚君尧一想,喝,最好的宝贝给他鲍文孝,他多亏啊。阻止了店家的献宝,掏了银子定一个价值跟那个破碎的花瓶差不多的。
你的乖乖听我的话
店家如蒙大赦一般赶紧回店里去张罗,楚君尧手指敲着桌面,忽然问江小鱼,“你昨天不让我管闲事,那,你是不是知道我管了会出事?”
江小鱼瞪了他一样,心道,你不是不信吗?你不是不听话吗?出事了吧,活该!
楚君尧摸摸鼻子,道:“小丫头,见死不救可不是君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