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妾却传出与府中小厮有染的丑事,殿下当时随皇上出京狩猎,所以含妃就将其软禁起来。准备等殿下回来再做处置。可就在殿下回京的前一夜,侍妾莫名其妙就在房中上吊自尽。死时形状恐怖,至于那名被关起来的小厮,也在同一时间不知所踪。”
说到这里,她声音有些酸楚:“侍妾腹中两个月大的胎儿也随之一道去了,由于她与人私通,所以只能葬在乱坟岗中,连碑都不能立,虽然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但是我始终不相信她会与人私通,更不相信她会自尽,总觉得这后面另有隐情。”
阮梅心眼波一转,盯着兰妃道:“恐怕你心中早有怀疑地人,只苦无证据,又不愿牵扯入内,所以选择缄默,以便明哲保身?”
兰妃的缄默证实了阮梅心的猜测,阿妩插言道:“那么兰姐姐心中怀疑的那个人是谁?”
没有人回答她地问题,阮梅心起身将糊着雨过天青的长窗打开,彼时夕阳西沉,空气中秋意渐凉,直透衣衫,凉进心底去,仰首望去,天空上云霞斑斓,愈是接近夕阳的地方愈是绚烂,三人皆未说话,或站或坐,静望夕阳。
夕阳逐渐被远方的山脉遮住,只露出一丁点儿在外,阿妩为那残阳的唯美所痴迷,而这……是暴风雨前最后一刻的宁静平和吗?
因留阿妩与兰妃一道在明心院用晚饭,所以阮梅心亲自出去叮咛了玉翠一番,好让厨房多整几个菜来。
不多时,还冒着热气的菜就上来了,三人坐在一起慢慢用着,期间话很少,偶有几句也是无关紧要的,显然诸人皆在想过会儿地事。
待她们皆用过之后,玉翠领了侍女将东西撤下去,阿妩左右不见珑玲,逐问道:“姐姐,怎的不见玲珑人影?”
阮梅心眼中波光一闪,淡淡答道:“适才玲珑说身子有些不适,所以我让她下去休息了,不妨事的。”她瞧了一眼天色道:“差不多该过去了,你们可要随我一道去?”
因为鬼神之事飘渺不确定,所以才令人害怕,阿妩和兰妃面面相觑,心中皆在挣扎犹豫,阮梅心见状也不强求:“若是你们有所担心。就不必陪我同去了。”话虽如此,脸上却依然带上了一丝落寞与伤怀。
“不是的!”阿妩见其如此,心中不忍至极,脱口道:“我陪姐姐去就是了,即使真是有鬼怪。横竖我也不曾害过人,何须害怕?!”
兰妃此刻也回过神了,接口道:“可不是吗?若真是胡侍妾的冤魂,我倒可趁机问问她,当年那桩事到底是她自己做错了事想不开自尽,还是有人故意冤杀她!”
在阮梅心矜持地笑容下,是压抑地感动,她心知。她们二人肯陪她一道去,是冒了极大地风险,若不是真心以待,又何至冒险的地步?
一应收拾停当后,三人带着各自地侍女施施然往内院地后厢房去了,也不知是因为入了秋的关系,还是因心中疑神疑鬼的关系,阿妩总觉得今夜的皇子府格外幽暗,明明四处都点着灯,前方还有人执灯引路。可灯光如被看不见的东西束住了一般,照不尽四处的黑暗,也驱不散心底的寒意。
小路两边枯草之中不时传来秋虫的鸣叫,以及似远实近地猫头鹰叫声。听得人心里发虚,人影重重,暗黑的影子被无限拉长扭曲,有那一瞬间的错觉,阿妩几乎以为影子要化身鬼魅来索人性命。
正在此刻,阿妩忽觉肩上被人搭了一下,下意识的回头望去,只见后面黑夜沉沉。哪来的人影,难道……想到这儿,阿妩忍不住惊呼出声,脸上满是骇色,把前面的几人给吓得不清,围了阿妩问其如何。待听其叙述后。黑夜之中,也能看到兰妃褪尽血色后浮白的脸。呼吸急促不稳,反是阮梅心在最初的惊骇过后就强自镇定下来,走至阿妩身前仔细瞧了一眼,神色立时松驰下来,又好笑又好气地指着阿妩的肩头道:“你好生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