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如果他是宫里的人,怎么会去抢剑?”周全吃了一惊:“唉呀,不好,他是虎行门的人,不会是去刺杀皇帝吧?”
谢安缓缓摇了摇头,“宫中高人无数,以他的武功,单人匹马如何能刺杀皇上?也许他知道我们在看着他,并且知道皇宫里有某种东西可以帮他摆脱跟踪,所以往那边跑了。。。。。。”
道安问:“皇宫内宽广,他会不会躲在里面某个角落作安身之地?”
这个谁都说不清了,问题是接下来怎么办?刚刚找到一点线索就这么断了。他们可不想也闯进皇宫去,四人无奈,只好回到东安寺后面的那栋屋子去,谢安叫谢海去乌衣巷谢家,动用关系打探鲁狂生是以什么身份拿到翠玉号牌的。
众人都不想见外人,所以第二天都闭门不出,有的在房内打座练功,有的在院子里聊天说禅,下午时分,谢海回来,已经打听到了消息。
鲁狂生是以江陵张氏家族的名义得到翠玉牌的。张氏家族也就是三国时“江东二张”张昭、张纮的后代,这时虽已末落,却也算是出身名门。鲁狂生用的名字是张亦文,具体假冒谁的儿子还没查出来,他有了悠久的家世做靠山,脸生得有些小白,又会几句诗赋,能演奏几种乐器,拿到翠玉牌并不奇怪。
谢安摁着鼻子走了两圈,也不知在想什么,然后又低声安排谢海几句,叫他出去跑了。周全不由靠上去问:“安石兄,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也没什么。。。。。。鲁狂生既然是虎行门的人,怎会躲到宫里去了?而且他公开从荆州来,必定也是通过桓温了。按你说的,他打伤了桓温,这事就奇怪了,如果他真是张家的子弟,桓温没有理由不认得他,他也不敢与桓温动手。”
“反正他还在城里,下次见到他,把他抓起来打个半死,就算不能逼他说出来,也能把他幕后的人逼出来。”
“皇上既然没有追究抢剑的人,就不能以这个罪名追捕他。人家可是名门之后,不好明着动他。”
“哼,名门之后更好办,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真要是找不到他,就到他老家去找他。不过我怀疑他的身份是假的。
谢安叹了一口气:“唉,城里风云暗涌,有些不对头啊!这个微生小姐,朝中众多大臣都在暗中护着她,谢海却查不出她的来历。。。。。。”
周全觉得不可思议:“难道她是一夜之间冒出来的?她总有户籍吧,她船上的人总有来历吧,难道都不知道她从哪儿来的?”
“元归有所不知,青楼女子大多是突然冒出来的,战乱连年,随便说是从哪个城市逃过来,家人已经全部遇难,谁还能查出真假?或说自小就是孤儿,艺成之后出道,而教师已远走他乡,也是查不出来。青楼女子伪造一个身份太容易了,而官家对这一类人又不是特别在意,再拜上几个有权势的干爹、干哥哥,谁还敢动她?至于她船上的人,甚至连船都是可以用钱直接买到,你若是有兴趣,也可以去买一只楼船,坐收暴利。”
“我才没兴趣。一个歌妓居然有这么复杂,有这么多特权,要是敌国买通一个红姑娘来当内奸,那不是全完了?”
“确实有这一层隐忧,可是谁能禁绝这行?娼妓便如五石散一般,已经成为豪门必不可少的一部份了。好在名门子弟都有自知之明,不会在青楼内谈朝廷政事和军队行动,谁若是敢在青楼内谈这些,可能就有抄家灭族之祸。”
“你是说朝廷的暗探吗?”
谢安点了点头,“不仅朝廷内的暗探无所不在,每个大族中都有耳目眼线,谁知哪个姑娘是对手安排的?实话对你说吧,自曹魏之时开始,已经无人敢在公众场合与友人谈论政事,相聚之时,只谈老、庄之学,或辩佛门义理。玄谈也好,嫖娼也好,服食五石散也好,都是保命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