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百聞不如一見,他教也不如我自己知道嘛。&rdo;
&ldo;說得好。&rdo;太后笑道,&ldo;回頭我替你說說‐‐日後你想出門,只管放心大膽的出去。就別草率差遣家奴出去了‐‐你府里下人在你眼前只是奴才而已,可放到外面去卻是景王侍從。底下人還不知該怎麼巴結呢,他們豈不趁機作威作福?一旦鬧出什麼事來,壞的可都是你的名聲。萬一再同地方上的刺頭兒起了什麼衝突,你管是不管?&rdo;
又感嘆,&ldo;你們這些王孫公子,最容易以親疏遠近待人,分不清奴僕和臣僚。殊不知,臣僚再不貼心,也是有家鄉父母的。縱使是給你辦事,出門一報名號,也都是某某籍貫某某姓氏。不惜羽,壞的就是自家門楣和名聲。奴僕呢?頂著主人家的名號,沒什麼名聲可珍惜,倒是方便狐假虎威。一旦到了你看不著、管不到的地方,就要興風作浪。所以別貪圖奴才懂你的心思,用著趁手‐‐該用臣僚的地方,還是得用臣僚。&rdo;
這一番話如醍醐灌頂,李沅由錯愕至恍悟,懊惱道,&ldo;您教訓的是,我該早些求太母指點的。&rdo;
太后笑道,&ldo;可別!你這就夠叨擾我了。&rdo;說歸說,心裡還是受用的,便又道,&ldo;你也別怪柳承吉躲你,他身為宰相,有些事不能不避諱。&rdo;
&ldo;孫兒明白。&rdo;
&ldo;明白你還總追著人家。&rdo;太后說著就又想起什麼來,笑道,&ldo;……一說我就想起了,他家裡似乎有兩個頗有名氣的女兒?&rdo;
李沅捻了枚桃金孃扔到嘴裡,&ldo;您別冤枉我啊‐‐我可不是為了這個。&rdo;
&ldo;知道。&rdo;太后眼瞼一垂,露出些似笑非笑的意味,&ldo;我也是恰好想起來‐‐柳承吉這個人啊,空有一顆玲瓏剔透心,奈何沒一把玉壺來成全他。&rdo;
&ldo;這又說到哪兒去了?&rdo;
太后笑道,&ldo;說柳承吉呢‐‐你還沒娶正妃吧?&rdo;
李沅纏上柳世番,當然不是為了他閨女。來探望太后,就更不是為給自己討老婆了。
但察覺到太后有此意向,他也沒有放著便宜不占的道理。
立刻便道,&ldo;還沒‐‐我都快十八了。&rdo;
太后失笑道,&ldo;你一個男人,竟也著急娶妻?&rdo;
&ldo;哎,人生大事嘛,焉能不急。不過也不是著急‐‐就是怕遇上合適的,長輩們卻把我給忘了。&rdo;
&ldo;放心吧,忘了誰也不能忘了你。&rdo;太后樂得不行,&ldo;行了,太母替你記下了,你且安心吧。&rdo;
李沅確實尚未娶妻。房裡倒是有幾個父母安排進去的侍女,想來也算是他的姬妾。然而和旁的血氣方剛、的少年不同,李沅天性跳脫愛玩,富有創造力,更有行動力。女色之於他,是窮極無聊時才會拿來打發時間、耗磨精力的選擇。而那幾個姬妾都沒美到能令其女色平添趣味的地步,能力和性格也都索然寡味得很,故而一直被李沅丟在一旁。
今日忽的提起他的婚事來,李沅不由就起了興趣,心想柳世番這個一本正經的老滑頭,也不知會生出什麼樣的女兒來‐‐以他家的姿容,想來女兒的容貌也不會差,就是不知性格如何。應該不會是個女夫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