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時她說，&ldo;她不是，她只是個無名小卒。&rdo;
他懸著的心立刻便放下來，他語無倫次，&ldo;不是就好，我有錢，我……你要多少?她家要多少?我出十倍……一百倍!我不是無名小卒，我爹是成德節度使。我可以補償……&rdo;
她眼中水汽一晃，淚水幾乎就要凝落下來。
他以為她被打動了，戰戰兢兢的、期待的看著她。
先落下來的，卻是她的拳頭。
她提著他的衣領，毫無留情的用力將他撞到柱子上。他眼前一黑，便昏厥過去。
雲秀看著蜷在地上的山羊鬍，在阿淇身上看到的記憶再度被喚醒過來。
心中魔障迭起。
但她依舊克制住了，問道，&ldo;你有什麼想說的?&rdo;
那男人眼睛轉了幾轉，只不敢對上雲秀的眼神。
雲秀撕扯著他的髮髻，將他提起。他忽然目露凶光，猛的向雲秀撞了過來。
雲秀低頭看了看，便見自己肋上刺了一把匕|首。
她捂著胸口，退了兩步，靠著亭柱緩緩坐下來。
很疼。原來疼真的就是這樣的感覺，她想‐‐她確實沒有誤解，自昨夜起心口上那種令人無法喘息的感覺，確實是疼。
那男人又自袖口裡抽出把匕|首，毫不遲疑的再度向雲秀刺來。
接連幾刀之後，終於稍稍放下心來，拿匕首貼著雲秀的臉，道，&ldo;真漂亮，跟天仙似的。可怎麼就是不懂事呢?&rdo;
雲秀問道，&ldo;怎麼樣才算懂事?&rdo;
那男人便伸手來挑她的衣帶，&ldo;就這麼喘著細氣兒，嬌弱無力的坐著，悄麼聲兒的，多懂事兒……&rdo;
雲秀道，&ldo;她明明已經反抗不了了，為什麼還要那麼對她?&rdo;
那男人已喘著粗氣，迫不及待的湊過來，&ldo;不瞞你說，我就這麼個隱疾，非得看人吃點兒苦才能完事兒。不過人和人真是同病不同命，你看他糟蹋了人，拍拍屁股就走了，我成嗎?不過，像我這樣的人，不過就是鷹犬而已，吃人指縫裡漏出來的。便宜，輪不到我占先頭兒。作惡，也輪不到我做大頭兒。誰還不得討生活不是?你也別恨我，要恨就恨他吧。&rdo;
剩下一個歌妓一個僕役，驚恐的看著山羊鬍對著昏過去的華服青年又捅又啃，自言自語。都瑟縮顫抖的望向雲秀。
雲秀抬了抬長睫，眼中只有一片默然無光的漆黑。
她只問那歌妓，&ldo;那麼‐‐你又是為什麼?&rdo;
她記得清清楚楚，便是這歌妓出面找到蔡婆，賄賂蔡婆將阿淇拐騙到僻靜之處。
這歌妓分明就是蒲州人，和這一行三人不過是萍水相逢，和阿淇亦是往日無冤近日無讎。她想不明白。
那歌妓撲上來抱住她的腿，&ldo;救救我，饒了我……我也沒辦法，他是惡鬼，他……&rdo;她不知如何辯解，猛的仰起脖頸，給雲秀看她喉嚨上的掐痕，&ldo;我若不找別人來給他，我自己就‐‐&rdo;
雲秀只覺噁心不已，用力將她踢開，&ldo;倀鬼。&rdo;
那歌妓卻聽不懂是什麼意思，猶自在辯解，&ldo;我是無辜的，我是被逼的‐‐&rdo;
&ldo;‐‐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