愕不已,“就凭吕晨小儿?父子皆是莽夫,背主之徒,有何值得凭仗的?父亲……”
甄逸没有听甄俨啰嗦,让老管家扶着登上牛车,回家去了。
“吕晨!父亲怕你,我甄俨可不怕你!我必杀你!用你的头颅,重新在袁公那里,换回我甄家的地位!”
甄俨没有跟随父亲回去,他骑马坠在后面,带着几个亲近随从,远远脱离了甄家车队,而后拐进一个小道,来到了城郊一个小山村。
太阳落山了。
甄俨将亲随留在原处,独自纵马来到村头那颗老槐树下。
“这次是什么事情?”
树上传来一个清冷女声,却不知身在何处。
“梓儿,我请你来,的确是有件干系重大的事情。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做。”甄俨朝树上望了望,苦笑一下,她甚至不肯出来见我。堂堂甄家次子要纳妾,对方还是一介江湖草莽女子,她又因何要拒绝?凭甚敢拒绝?
“何事?”
“如你所愿,这次是杀人!”
“不再是那些盗取情报,刺探别人车队行踪的小事情了?”
“不是。”
“谁?”
“吕晨。”
“吕晨?是谁?”
“额……”
“他是前日攻破无极县的骑兵将军。”
“就是抢走你妹妹那人?”
“额……他十恶不赦,死不足惜!我听说他还抢了你们村子。”
“跟你的看法相反,我们都觉得他是好人,他借了几十个汉子,给了不少钱粮,杀了隔壁老王家的狗,还给了三百钱。”
“这……”甄俨愕然,道,“你若不愿动手,那便算了。”
“可能抵消我父亲欠你的钱?”
“吕晨所部非常精锐,整个河北,无骑兵可出其右!刺杀难度很大,俨自然要给你最高的价格,三百金!除去你父亲欠我的一百金,还能给你两百金。”甄俨道。
“不用给我两百金了,就当我父亲欠你三百金吧。我刺杀他之后,你我两不相欠!”树上女子淡淡地道。
“为何?”甄俨虽然早就在洞房里见识过梓儿的霸道和诡异,却仍旧想不通他为何有钱不赚。
“我忽然觉得,父亲把我卖便宜了!区区一百金,让我在江湖中抬不起头来,从今天开始,我的身价是三百金,唔……涨了三倍呢!不错!”
“……”
甄俨完全不能理解她的逻辑,树上的女子,或者说女孩儿,名叫佘梓,今年也才十五岁,出生江湖世家,武艺不俗,难得的是长得美貌清丽。佘梓的父亲佘谚是常为甄俨做事的江湖人,去年,佘谚在乐城赌输了,正巧碰上甄俨,便与甄俨借了一百金去赌,结果当然还是输光光了。
佘谚武艺不低,也不至于赚不回那一百金,却见甄家家大业大,起了攀附的心思,就把女儿佘梓送来抵债。甄俨原本是想宽厚地免去佘谚债务,笼络人心,可当他见了十三岁的小梓儿之后,就再也走不动道,最终把梓儿带回了家,当晚就要圆房。
结果,甄俨被佘梓用刀抵住了喉咙,并签下了一份合同,表示她愿意帮甄俨做事,自赎自身,并从此与嗜赌如命的父亲一刀两断,再不来往。却说着佘梓天赋级高,人有聪明,连愤怒的佘谚带着几个老兄弟都被她打得落荒而逃,从此也就不敢再去寻她麻烦。甄俨从未遇到过这样的女子,心里到底是放不下,所以,这些日子尽给她小事情做,好让她永远也还不上一百金。
可是,要刺杀吕晨,在甄俨认识的人中,除了佘梓没有第二人选。
“你真愿意去刺杀吕晨?”
“嗯!”
“你不是说他是好人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