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还以为是芳华不高兴她娘再嫁,可是有一次迟迟疑疑问过芳华以后,方才明白芳华与她的想法是一致的,两人商议了许久,决定一定要将他们撮合到一处,故此阿花除了帮着钱香兰做家务活,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就是努力做个合格的小红娘。
只要有梁大夫出现的地方,阿花就会尽力提醒钱香兰,朝那边看啦,那里有个好男人!
此刻,好男人梁大夫出现在她们面前,手里拿着两把油纸伞。
“钱家妹子,我看着天色像是要下雪了,特地带了伞过来接你们。”经过一段时间以后,梁大夫已经开始镇定下来,面对钱香兰时,说话也不那么磕磕巴巴的了:“这把给你和芳华用,这把阿花你们用。”
芳华嘻嘻一笑将伞接了过来:“那师父你自己呢?”
“我就不用了。”梁大夫有几分局促,闪身走到一旁:“咱们快些回去罢。”
“咱们”这两个字,说得钱香兰心中一跳,她低下头来看了看脚底的青石街道,只觉得自己脸上好一阵发烧,梁大夫说咱们,就如同在说他与她一般,两人的关系好像有些不一般似的,弄得她面红心跳不已。
“啊呀呀,真下雪了。”芳华惊呼一声,伸出手来托住了一朵飘飘落下的雪花:“快看快看,还不是雪珠子呢。”
一点细碎的雪花末子躺在她洁白的掌心,须臾间已经融化,亮晶晶的一点水渍。
“姑娘,快走快走。”清月清宁在身后催促着:“指不定一会儿就变成鹅毛大雪了。”
芳华嘻嘻一笑,朝阿花挤了挤眼睛:“咱们共一把伞,让阿娘跟我师父撑一把伞。”
“好啊好啊!”阿花即刻会意,将手中的伞塞到了梁大夫手里:“梁伯伯,你给我干娘给撑好伞。”
梁大夫呆呆的站在那里,不知所措的望着那把塞过来的伞,钱香兰的头更低了些,一张脸红得跟搽了胭脂一般,口中嗫嚅:“我不用打伞,给清月清宁用吧。”
没人回答她,周围传来的只有脚步渐渐远去的声响,钱香兰惊愕的抬起头来,就见那几个年轻的身影已经飞快的朝前边奔了去,而天上的雪也慢慢的下得密了些,很快,眼前便是纷纷扬扬的雪花飘舞,天地间开始白茫茫一片。
一把伞撑在她头顶,淡绿的油纸伞上有些陈旧,伞骨那里已经成了灰褐色,上头绘着的栀子花的花瓣也不再洁白,带了些微黄,可是钱香兰觉得自己仿佛间还能闻到一种淡淡的花香,若有若无的萦绕在心间。
“钱、钱、钱家妹子,咱们走罢。”梁大夫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才将自己情绪控制住,说话也没有刚刚开始那样结巴。
这是他第一次跟钱香兰单独相处,实在有些手足无措。
他明白,这是自己的徒弟在给他制造机会,可他却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说话——单身了这么久,忽然要独自面对一个妇人,特别还是自己心里头中意的那个人,梁大夫紧张得很,想要说几句好听的话出来,可就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嗯,回去。”钱香兰点了点头,声音很小,心里也很紧张。
多少年没有跟一个男子单独行走过了?钱香兰一边朝前边挪着步子,一边回想着过往时光,她小的时候跟父亲一起散步在庐州的乡间小路上,那时父亲牵着她的手,教她认路边的花草树木,认天上的星星:“那是牵牛星,那颗是织女星,他们每年要七月七日那天才能渡过银河相会。”
她叹着气道:“牛郎和织女真可怜。”
父亲默然了很久,才指着天空里一颗星星道:“香兰,那是你母亲住的地方,总有一日我会去那里找她。”
“总有一天?”她眨巴眨巴眼睛:“父亲,到了那一日你也带香兰一起去找母亲,我还没见过我母亲,见到她我要问问她,为何要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