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父亲与母亲的画作,那边两幅是我父亲画的,这边几幅是我母亲画的。”
“难怪你们家盖了一半瓦片,原来是想要护着这几幅画哪。”芳华恍然大悟,她开始见着屋顶上的瓦片盖的位置,还以为是要护住几间内室,现在看起来只盖住了沈家大娘的内室和这间屋子,沈子杰住的那间屋子上头却还是茅草。
“我母亲很喜欢绘画,也喜欢些精巧东西,故此我今日为什么一定要买那装了盒子的药膳,就是瞧着那份精巧,买回来给母亲,她肯定会欢喜。”沈子杰的眼睛盯着那几幅画,喃喃道:“我母亲说过她要留着父亲的画,他肯定有一天会回来,会与她一起评点这些画,若是真有那么一日,该多好啊,钱大夫,你说……”他脸上露出了盼望神色:“我父亲一定能回来,是不是?”
“那是当然。”芳华点了点头,走到桌子旁边,提起笔来开始写药方,沈子杰忽然想想起什么来似的,猛然转身走了出去,到门口回过头来交代了一句:“钱大夫,我去给你沏茶。”
芳华一怔,手停住了,她抬头朝外边看了过去,就见沈子杰到院子的柴垛那边抽了些柴火抱着去了西头的一间屋子,看起来是去烧水了。
这沈家真是有不少秘密,看起来穷得要命,可却在这赤贫里还保持着一分贵气,有文房四宝,而且还能沏茶待客——在桃花村的时候,她的便宜娘很少买茶,最多是在春天时分自己上山去摘些茶叶揉了晒干自己做茶,每年也就做那么一点点,等着过年过节的时候沏茶给上门的客人喝。
可是……沈子杰端上来的热茶很明显不是乡下人喝惯的那种粗茶,叶片细致,在茶盏里沉沉浮浮,就如小船在飘荡。
芳华端起茶盏放在鼻子下闻了闻,清香淡淡,是上好的绿茶。
“你家条件不算好,何苦买这样的好茶,也太浪费了些。”芳华浅浅啜了一口,清冽甘甜,芳香扑鼻,确实是好茶。
“我母亲喜欢喝君山银针,故此我每年都会买上几两……”沈子杰的脸一红:“我自己是不喝的,只是我母亲喝。”
品茶,绘画,这可都是大家闺秀才会做的事情,芳华微微低头,心中更是肯定,这位沈家大娘是有来历的人,也不知道为何落难至此处。
“这就是我母亲要用的药?”沈子杰拿了芳华写好的方子看了看,见上边密密麻麻写了好几行字,不由得有些忧虑:“钱大夫,一副药要多少文钱?”
“你来我济世堂抓药,我保准给你最低的价格。”芳华瞥了沈子杰一眼,见他脸上神色又舒缓了些,微微一笑:“你放心,我的心不黑。”
“我知道钱大夫心善。”沈子杰抓紧了那张纸看了又看,欢喜不迭:“钱大夫,你拿济世堂明年什么时候开门?且告诉我一个时间,我好前去抓药。”
“不管你什么时候来,我这济世堂都是开门的。”芳华给了个很肯定的回答。
人得病没个预知的日期,这药堂哪里能歇业,当芳华提出,除夕和初一初二初三她要来济世堂守夜的时候,钱香兰与梁大夫都点头赞成:“芳华,咱们到济世堂过年便是,总不能让生病的人找不到大夫。”
当下便定好,不回钱氏雅宅,大家一起到济世堂过年,清月清宁本来也说要陪着她一起过年,可芳华却觉得她们有父有母,回去跟家人团聚也是人之常情,于是笑着打发了她们:“给你们三日假,都这么久没见过家人了,难道就不想他们?”
清宁倒是答应得爽快,清月却有几分犹豫,最后还是点了头:“我回去瞧瞧。”
不管怎么样,她这济世堂要保证三百六十五日,日日有人在,不能让那些忽然患病之人找不到个看病的地方。
“这样啊……真是太好了。”沈子杰拿着药方,手微微的有些颤抖,看得出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