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了起来:“钱姑娘,我只是偶尔气不顺,也不是时常会这样,不如你先收了我在济世堂住上几日,若是有气不顺的时候我便喊你给我来看看,如何?”
这是要赖到济世堂不肯走了?芳华瞪了褚昭钺一眼:“褚大公子,我们济世堂条件简陋,怎么能跟国公府相比?你还是回府去罢,我给你开点药,你抓了回去服用便行。”
“不不不,我现儿气还顺,钱姑娘你肯定看不出原因,一定要在我气不顺的时候再请你给我看看。”褚昭钺装出一副可怜模样来:“钱姑娘,回春堂的汤大夫给我治了好些日子都不见有什么效果,唯有你来了以后我的病才有了起色,这世间我只相信你的医术,你莫要不收治我。”
芳华表示,她已经无语。
这人真是太会演戏了,那神情,那话语,简直跟真的一样,惹得外边看热闹的人个个跟着劝她:“钱姑娘,你就收留下褚大公子罢,好歹让人安个心。”
那时候怎么就看走了眼,还以为那阿大虽然人清冷了些,可却还是为人实在?面前这人分明是个颇有心机的男人嘛!芳华皱眉看了看褚昭钺:“褚大公子,你若是一定想要我收治你,最好先派个人回去知会贵府一句,免得他们找不到你人乱成一团。”
褚昭钺大力点头:“这是自然。”
“另外,你的膳食请贵府派丫鬟送过来,如想到我这里用饭,那需交银子。”芳华沉下脸来:“很贵的。”
“我自然要到济世堂用饭的,让丫鬟送饭过来,到了这里,饭菜都凉了。”褚昭钺笑眯眯的望着芳华,心情愉悦:“贵一点就贵一点,没事。”
看病的银子反正都是公中支付,他着急什么,哪怕是芳华要一百两,他眼睛都不会眨一下,真正要眨眼睛的,是大伯娘和三婶娘罢?
“那好,”芳华站起身来,走到帘幕旁边:“虎子,你过来,带了褚大公子到后院去,安排他到第一间房子住着。”
有人诚心想送银子过来,不要白不要,芳华瞥了一眼坐在轮椅上的褚昭钺,心情忽然有说不出的轻松——他这般纠缠着,就是只想要给自己送银子?低眉之际,一个念头从心底里钻了出来,他是故意来讨好自己的罢?
刹那间,有一丝丝的甜,仿佛吮吸了一匙蜂蜜,那种甜慢慢的从舌尖散开,直到自己喉咙那处,慢慢的又滑到了心底。
褚昭钺,阿钺……那日在楮国公府大堂上分别之时,他要自己这样喊他,当时是为了气褚二夫人,故此喊得甚是麻溜,可现在默默的喊出阿钺两个字,忽然间舌间有些发麻。
阿钺,阿钺,再默默将这两个字念几遍,方才渐渐的有些顺口。
撩开帘幕走出来,外边的药柜那已经有人在买药膳,最先那个发难的老者买了两包养肾益气的药膳,正好拿了一块小碎银子在会钞,见着芳华从隔间走出来,脸色有些发红,支支吾吾的道了一声:“钱姑娘,生意兴隆啊。”
“我其实倒也不希望有太多生意呐,”芳华摇了摇头:“进药堂可不是一件什么好事。”
“那倒是。”老者点了点头:“难得钱姑娘有这般善心,真真可以说得上是仁心妙手。”
“老人家过奖了。”芳华笑着摆手:“做人不过是凭着本心罢了,这开药堂更是需要有良心,我阿娘和师父常常教导我,人若是昧了良心,必不得好报。”
“钱姑娘说得没错。”老者颔首称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而已。”
这话刚刚说完,就听着外边一阵喧嚣之声,芳华赶忙走到门口一看,却见一辆马车停在了济世堂正对面,青灰色的云锦帘幕,上头绘制着云纹,一团一团,缠绵交错。
那是秦府的马车,定然是秦夫人来捧场了。
马车旁边有几个身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