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我不着急。”
“什么不着急,都及冠了,若不是你生在皇家,只怕已经将亲事给定下来了呢。”如妃笑了笑:“瑢儿,你放心,母亲自然会要替你选一位才貌双全的小姐。”
听及提到自己的亲事,许瑢忽然有几分不知所措,他朝如妃行了一礼,口中谢过如妃操心,急匆匆的转身打开内殿的门走了出去。如妃望着儿子的背影,不由得笑出声来:“瑢儿这般羞涩,就跟大姑娘一般。”
一道人影闪了闪,楼嬷嬷从外边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张纸,飞快的奔到了如妃面前:“娘娘,我请太医院的姜院首看过,他说这方子治阴虚极为合适,娘娘可放心服用,还赞那开方子之人乃是有阅历的,定然是一位积年老大夫。”楼嬷嬷笑了起来,眼角处皱纹重重叠叠:“老奴觉得,若是请姜院首来看看钱姑娘,肯定会被吓一跳的。”
如妃也笑了起来:“可不是这样,谁能料到是个这般年轻的姑娘呢?本宫原先也没想到呢,瑢儿他是如何认识这位钱大夫的?”她轻轻蹙眉,若有所思:“该是通过褚大公子认识的罢?只是钱大夫已与褚大公子和离,又为何还能与瑢儿……”
楼嬷嬷凑了过来,声音低低:“莫非四殿下对那钱姑娘有意?”
如妃一怔,很快摇了摇头:“本宫先前问过瑢儿,他说绝无此事,本宫的瑢儿自然是不会骗本宫的,更何况本宫也相信他不是那种拎不清之人。”
口里说得轻松,眼前却闪过一张桃花粉面,这位钱大夫,不仅医术好,模样儿也标致,那一双眼睛亮晶晶,神采飞扬——瑢儿中意她?如妃捏了捏手中的帕子,心中一紧,应该不会罢?一个没有任何身家的姑娘,而且已经嫁过一次人了,瑢儿如何会喜欢她?
“走,跟本宫去皇后娘娘那边走走。”如妃站起身来,舒展了下眉头:“有些事情,总得要解决了才是。”
十一月的天气已经有些寒凉,走在御花园里,就见地上有一层刚刚掉落的树叶,几个粗使宫女正弯腰拿了扫帚在清理,那堆树叶被扫拢在一处,深黄深红,就如斑驳的锦缎。
一线红色的宫墙蜿蜒,不知不觉的伸展到了人的脚边,如妃抬头看了看,“宸熙宫”三个大字熠熠生辉,站在门口的两个宫女头上簪着的宫花仿佛都要比自己身边宫女用的要大几分,红红绿绿的,瞧着格外鲜明。
如妃出神的看了看那两个宫女,两人见着她走过来,弯了弯膝盖:“如妃娘娘安好,可是来找我家娘娘的?”
“只是路过而已,就不打扰了。”如妃笑了笑,领着自己的人从她们身边走过。
“如妃娘娘倒是个和气的,不比那几位,一个个儿眼睛都盯着咱们宸熙宫不放哪。”头上戴着红色宫花的宫女看着那渐渐远去的一群人,鼻子哼了哼:“盯着不放又能怎么样,宫里头还不是咱们娘娘最得皇上欢心。”
“可不是,自不量力罢了。”她那同伴抿嘴笑着,清脆的笑声跟铃铛一样传了出去。
这几分清脆洒在如妃耳边,听上去又几分挖苦的意味,她不敢久留,慌忙快步朝皇后娘娘的钟毓宫走了过去。
皇后娘娘姓王,今年五十有余,出身大周的名门望族,气度雍容,坐镇中宫已有三十年之久。昔日她出阁时风华正茂,也是家族势力最旺的时候,那时候皇上还只是一位皇子,觊觎太子之位,需得要拉拢各种势力,王皇后便雀屏中选,成了皇子妃。
等及嫁过去以后两年,皇子终于变成太子,再熬了十多年,太子又成了皇上,太子妃顺位成了皇后,皇长子也被立为太子,王皇后这时候正是人生得意,万事顺心。
可是好日子并没多长时间,皇上即位以后没几年,王家便开始式微,皇上借着王家族人犯事,渐渐将他们的官职削弱,王皇后的叔伯兄弟们开始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