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尴尬,沈曜灵说得没错,我知道那天在拾欢的一晚可能就远不只八千,在拾欢带个小姐回家也不只八千,对他来说,这又算什么呢?
我只是不明白,沈曜灵为什么如此热衷于戳破我有意无意的小心眼,为什么要把话说死,为什么要让互相设的局无路可走?
“行了许朦,八千是么,我给你一万六。我不习惯借人钱,这钱你就拿着吧。”沈曜灵语出阔绰,“还有,我上次说那些条件,让你跟我那些……”
“我……”
“你就当我没提过。”
紧跟着,那头传来难听的“嘟嘟”声。电话一下子挂断,没有了沈曜灵的吵吵,我的世界仿佛一下子安静下来。
我好像应该开心,终于这个混世魔王说要放过我,说以后可以不再有交集,我却止不住的有些失落。
我拿这钱打点了学校那边。
朱淼这人真是太混,校规里说是情况轻的留校察看,结果她死活不肯认错,还说他们老师多管闲事,逼得校方非要把她开除。本来几千块能解决的事情,硬是给上升到五位数。
终于折腾完了,周六上午,我寻思着这件事总算告一段落,打算去学校接她一起吃个饭。
打电话给她不接,微信不回,我在她宿舍楼下蹲守了二十分钟,终于等到一个我见过的淼淼室友。她仔细回忆着,说淼淼昨晚就没回来,今天好像要去临湖路的一个会所打麻将。
我问了会所的名字,她说得模模糊糊我却一下子就猜了出来。那家会所我是了解的,以前店里生意好的时候,我也没少在那里消磨过时间。只是如今不比当初,我早没了在那消费的精力和资本。
朱淼和谁去的我用膝盖都能想出来。
我真是不懂,我不想祸害自己却必须出卖自己,她明明可以高枕无忧,何必非要自作下贱?
我驾车匆匆赶到临湖路,这是个高端会员制的会所,一般人不让进。所幸我曾是这家会员,凑巧前台的接待也未换人,想我以前每次打牌赢了钱,临走的时候都会多给前台点零钱,那时候不当回事,如今居然派上用场。
前台小姐笑眯眯地冲我打招呼:“许小姐,好久不来了呢。”
“我最近在外地做生意,没工夫。”我编了个像样的谎言,她也未多问,登记都没做就告诉我潘明业在二楼的闲月阁,直接放我进去。
我直奔二楼,果然,未进屋就听见朱淼盈盈的笑声,这般娇嗔竟是我前所未见的。
“明业,你看我都输好几把了!”她甜腻腻地叫着潘明业的名字,最后的颤音听得我一麻,“这几位哥哥手气好技术也好,我真是哭都不知上哪哭去。”
“小猫咪,你要再输,我可要罚了啊!”一声猥琐的男音随即飘出,还引发了一波笑声。
“怎么罚?……哎呀,明业你松手,你烦人,这么多人在呢,别乱掐……嗯,讨厌……”
我听不下去,一把破门而入,整个屋子的人都齐刷刷看向我,潘明业的手还停留在朱淼衣服里。朱淼立刻将他掸开,一脸震惊地表达对我突然造访的惶恐。
“淼淼走,回家!”我上去拽她,却被她一把甩开。
朱淼理了理衣服:“你谁啊!我不认识你!”
“淼淼,听姐姐话……”
“哟,这不是那天陪小沈总喝酒的那个么?”包厢里另一个男子突然笑道,看来他也是那日拾欢酒吧里潘明业的座上客,目睹了我和沈曜灵的推杯换盏。
朱淼如同逮着了我的尾巴,连忙续下去:“哟,小沈总是哪位,竟能博得你芳心?我还以为你多清高呢,也陪人喝酒啊?喝完了呢,喝完了有没有再来点别的呀?”
006 我怕碎了赔不起
我再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