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总有合适的人,不必非要走那一步,害人害己。”
此刻他和父亲让他不要来往的人面对面坐着,为对方无法离婚而难受。
苏雪青不明白这种难受从何而来,他从开始就没要求过高毅为他离婚。即便离婚他们也不能结婚,而像和邵庭那样大张旗鼓高调地办婚礼的举动,只能算是年轻时对世俗价值的挑战,此时已经没有这种心力。
他渐渐地有些迷失了自己,不明白到底在这样一段关系里追求的是什么。
吃过饭,高毅送他回家。
见他一路望着窗外的雨,也没什么话,看起来情绪很低。
高毅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苏雪青的心思他猜不到, 对他有几分感情也猜不到。他从风衣兜里掏出那个雕刻了很久才完成的女娲神像送给苏雪青。
白木温润,黑木沉郁,拼接在一起各自表达着不同的意义,又浑然天成。纵使苏雪青对木雕不算了解,也能看出雕工细腻,以及这精细中的美感。
“你还有空做这些?”
“很早开始做了,在你和我说结束之前。”高毅吸了一口气,好像光是说出“结束”这两个字,就耗费了他过多的心力,“我以为没有机会再给你。”
“余曼丽说不再管我的事,以后我们可以常在一起……你什么时候方便?”
“再说吧。”
“……”
高毅欲言又止。
“再说吧”三个字轻飘飘的,就像苏雪青给他的感觉,他抓不住他,他随时都会飞走。就算为他离婚也绑不住,何况他这婚到底还是没能离成。
车子到了地方,苏雪青下车,高毅跟了下来。苏雪青上电梯,高毅也跟了上去。
苏雪青开门进屋,高毅没有跟进去,而是站在门外。
苏雪青扶着门框:“不进来?”
高毅一脚跨进屋里,胸膛已经撞上了苏雪青,等他两只脚都跨进去时,他已经紧紧抱住了苏雪青,贴在他脸上一通胡乱亲吻。
苏雪青没有拒绝他的亲近,这反而让高毅很难过,吻得越深,愧疚就越深。对两边他爱的人,他都亏欠着。
嘴唇充血,变成艳丽的红,舌尖留有对方的味道,起伏的胸膛带出炽热的喘息,高毅埋在苏雪青的脖颈间,声音喑哑:“阿青,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真的不知道……我对不起孩子,对不起余曼丽,也对不起你……对不起……”
颈间的皮肤变得湿润,苏雪青的心又何尝不是潮湿得沉甸甸的。
他抓着高毅的外套衣襟朝两边分开,将他的外套脱下扔在门口,又掀起他的卫衣,抱住男人厚实光裸的脊背:“别想……什么都别想……”
是让高毅不要想,也是让他自己不要想。
那些是非对错,那些责任亏欠,都是纷乱的线团,越是想得多,便将他们裹缠得越紧。分不出谁对谁错,也辨不明谁是谁非,只有不去想,将这一切彻底抛掉,才能得到片刻的喘息和自由。
“……抱紧我!”
苏雪青公寓里的床是白色的,很宽大,一个人睡显得孤单,两个人刚刚好。
他横陈在雪堆一样的纯白被褥里,身上和面颊的绯色更艳丽,汗涔涔的眉眼是欲望流逝殆尽后的多情婉转。
他问高毅带烟没有,高毅便撅着屁股掏他扔在地上的裤子兜。抽出烟来,点上,再放到苏雪青唇间。
他仰头吐出一口烟雾:“高毅,我爸喜欢你做的粥,他明天还想吃。”
“好,你明天什么时候下课,我来接你。”
秋冬的雨天,天更短,才五点,外边就已经黑了。雨水将星星点点的街灯晕成一个个光斑,外面是光怪陆离的寒冷的世界。
“你一会儿还去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