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隐瞒,为人子女,最要紧的是一个孝字。为了一己私心惹得父亲母亲大动肝火,你于心何忍?”分明只有白氏一人在跳脚,明独秀却非要把明守靖也拖下水。
“好吧,隐瞒实情,确实不该。”明华容像是被她说服了一般,点了点头,说道:“我确实隐瞒了一件事。姨娘回来的路上再次陷入昏迷,一路呓语不断。我为了照顾她,和她同乘一车,结果却无意中听到一些不太好的事情……姨娘沿路一直在埋怨,怨夫人为何要命她陷害我,以致自己反受其果,乃至于被破了相。”
说罢,她坦然看向明守靖:“姨娘乃是伤重之人,又处于昏迷之中,想来当不致于说谎。我却为难得很,到底要不要说出来。本来还发愁若老爷盘问,我该如何回答,没想到反倒是妹妹更关心我,不断刨根问底的非要我说个明白。”
明守靖如何听不出来这话包含了隐约的责怪质问,问他为何不追究下去,还她一个公道。他怎好直说自己其实并未将她这个女儿放在心上,刚才所想的皆是妾室这般胡闹不敬,瑾王会否暗中怪罪;而这事是发生在外头的,不知被人听去多少,日后他又该如何在同僚面前为自己辩解遮掩。诸般考量,竟是全无一字为明华容打算的。
总算明守靖还有几分廉耻,当下被当面质问,不禁生出两三分心虚,但继而又因觉得父权受到挑衅,再度转为不快。mianhuatang。cc '棉花糖'这话是明独秀挑起来的,又攀扯到白氏,他刚刚对白氏恢复了的几分柔情,瞬间又重新变得冷硬:“你有什么话说?”
白氏自认压根没做过这件事,闻言立即怒道:“胡说八道!我何曾指示过什么人来!明华容,你真是太放肆了,竟然敢构陷母亲,你犯下的是忤逆之罪!一旦我告到官中,你必要被黥面流放!”
明守靖生平最爱面子,自然听不得告官二字,立即说道:“家里的事扯什么告官,妇道人家,当真不识大体!”
见他言语冷酷,全无适才的温情密意,白氏顿时从心寒到了脚尖:“老爷,我是被这小贱人随口污蔑的,这么显易的事情,难道你看不出来吗?为何还要向着她说话?”
“有理说理,你说她在胡说八道,那就反驳回去,似这般喝骂叫嚷,又有何宜。亏你还是相府小姐,竟连这点风度都没有么。”见妻子一脸刻薄怨恨,明守靖心中更不舒服,皱眉说道。
白氏闻言气得满面通红:“哼——好!明华容,我且问你,你说我命孙姨娘陷害你,你拿得出什么证据来?”
明华容瞟了心虚低头的明独秀一眼,淡淡说道:“我不过是转述姨娘的话而已。”
“那就是说你没有实证了?”白氏死死瞪着她,一副恨不得立即将她挫骨扬灰的模样。
明华容只作不见:“夫人何必如此性急,待姨娘醒了,一切不就有了分晓?不过,若夫人实在等不及,我倒另有一位人证:适才在姨娘的声音虽小,我却听清了一个人的名字,据姨娘说,是夫人房内的桐影亲自去叮嘱姨娘这件事的。”
“桐影?她现儿就在院门处守着,你既这么说,就让她过来当面对质!”说着,白氏立即着人去将桐影叫来。
在等人的间隙,自以为是被泼了脏水的她冷笑着还想再斥责明华容几句,瞥眼却看到女儿神情大为异样,头压得极低,一双青葱般的手死死扯住裙子,几乎快将绢丝都抓破了,手背上的青筋更是道道凸起,似乎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白氏先以为她是不舒服,然后突然觉出不对来,一个念头划过心中,让她整颗心蓦然一沉:“独秀,你在做什么?”
明独秀闻声抬头,面上虽然犹自挂着勉强的笑意,眼神却是异常惊恐,根本无法掩饰。
知女莫若母,只看了她一眼,白氏的心便直直坠到了底:这件事,跟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