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手待毙,任凭她摆布污蔑。
见她不再伪装出贤淑良德的样子,明华容也不以为意,像是根本没听见她的咒骂,径自说道:“姨娘可以起身,想来是无碍了,很好,这就与我一道回府吧。”
“回……府?”听到这个词,孙姨娘下意识地摸上自己的脸,眼中露出恐惧的神色:向来爱她容色的老爷,看到自己这般模样不知会如何反应……而且这番没有完成夫人交待的事情,更还在外闹出这场风波,以夫人的性子必定翻脸不认人,多半还会趁机落井下石!
见状,明华容轻笑一声:“姨娘不会疼得糊涂了吧,不回府,难道还要在外面住着不成?你且放心,老爷知道事情经过后,定会请名医来为你诊治,毕竟,你可是他现在最疼爱的姨娘呢。”
听到明华容有意咬得极重的知道和疼爱两句,孙姨娘再忍耐不住,失控般破口大骂起来,语言之恶毒难听,连最下等的市井泼妇也说不出口。被请来帮忙的店家侍女们表面装作没听到,心中却不禁暗自嘀咕。而孙姨娘身边的丫鬟们,则更加为自己未来的日子担忧了。
在众人各怀心思中,明华容一行回到了明府。
刚刚走入内院,明华容便看到了坐在暖房花厅中,对坐品茗闲谈的明守靖与白氏。远远看去,虽然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可以清楚看到白氏明显的讨好,和明守靖逐渐缓和的神情。
很显然,白氏正在努力修复与丈夫的关系,补救挽回前些日子的失言所造成的裂痕。
遥遥望见这一幕,明华容神情不变,眼中却露出一抹嘲讽的光芒。
然后,她毫不意外地听见了一个银铃般的声音:“华容,你回来啦,我正要给父亲和母亲送点心过去呢。不知你选了什么好首饰,可否给我看看呢?”
说话的正是明独秀,她今日依旧打扮得十分光鲜,一身锦衣华服。偏髻上斜簪一枝精致的白玉山茶花紫檀木杆发簪,长长的珍珠流苏迤丽垂下,随着她的动作在耳边轻轻摇荡。如玉般光洁细腻的皮肤被珠光一衬,隐生红晕,愈显得她容颜娇艳,如花胜花。而她的言语亦是亲密无比,上次的一番龌龊,竟似是没发生过一般。
但明华容看到这个美名远扬的妹妹,却如同看到一条口吐毒涎,嘶嘶吐信的毒蛇,心中却唯有厌恶提防而已。因为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明独秀的表里不一与虚伪做作。
见明华容默然无语,明独秀却是心中暗喜,以为自己一番布置都有了成效。于是她便故作惊讶地问道:“孙姨娘呢?她似乎没与你一起回来?”
“有劳独秀关心,姨娘正在后面呢,我正好为了她的事要禀报老爷,劳烦你让一让,不要拦了路。”
听到这毫不客气的话,明独秀脸上笑意略僵,本能地生出几分不详的预感。她刚想开口仔细询问时,便见几个婆子抬着夏天用的竹篾屉凳过来。蜷缩着躺在凳上,白纱裹面,奄奄一息的人虽然看不清面目,但看衣饰身段,分明是孙姨娘无疑!
见状,明独秀心中一凛,不祥之感更甚。她再顾不得兜圈子,急切地问道:“姨娘这是怎么了?”
——她明明撺掇了杜唐宝,又让大表哥帮忙布置好了一切,更假借白氏的名义叮嘱了孙姨娘一番,本说今日之事再没有不成的。怎么现下明华容若无其事,孙姨娘却成了这般凄惨模样?!若闹到父母跟前,保不齐会被父亲发现是她从中玩了手脚,到时候麻烦可就大了!
“独秀莫急,我马上便会向老爷禀报,你且听着就是了。”将她掩饰不住的慌张尽收眼底,明华容眼中掠过一丝嘲讽,随即不再理会她,自顾自走向暖厅。
明独秀想要拦住她,婆子们已抬着奄奄一息的孙姨娘走了过来。嗅到那混杂了药味与血腥味的浓浓呛鼻味道,明独秀不由自主掩住口鼻倒退几步,等她再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