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刚才是怎么一回事?”
杜唐宝立即帮腔道:“有胆子做却没胆子承认吗?不管你如何推脱,大家可是都看见了,不是你狡辩能抵赖得了的!”
孙姨娘原本微微垂眸,这会儿也抬眼向她看来,年过三旬依旧姣好的一双杏眼里蕴了薄薄水汽:“大小姐,难道您非要闹到不可开交的地步才肯罢休吗?还是快承认了吧!”
众目睽睽,诸多刁难,明华容却一脸无谓,轻描淡写道:“刚才你们的侍女进来要收首饰,却有一把银制插梳找不到,结果却从我身上掉出来了。”
“你——”女掌柜本以为她会再三推脱狡辩,没想到她竟然大大方方就承认了,一时反而愣得说不出话来。
杜唐宝却十分得意:“哼,知道害怕了吧!不过你既然干了不要脸皮的偷窃勾当,现在就算想认错也晚了!”
孙姨娘则急急说道:“掌柜,我愿出双倍的价格买下这把银梳,只求你莫要将今日的事情说出去。”
——不要说出去?可这层楼的客人都已经将事情经过听了个饱,回去后必定当做一桩奇闻到处讲,以助谈资。这群客人非富即贵,以她的身份,可封不了她们的口啊。
女掌柜面现难色,刚要说话,却听明华容淡淡道:“姨娘若真不想让人知道自己的丑事,当初就不该让人离开房间,现在又来装什么矫情。”
这话听得孙姨娘立即惨白了脸,凄声说道:“大小姐,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知道现在你一定很害怕,但你怎么能胡乱将事情推在我身上呢?刚才的事情大家可都看见了,你决计抵赖不了的。还是快快做个了结,回家去吧。”
跟随孙姨娘过来的亲信丫鬟们也向明华容怒目而视,其中一个胆大的更是指桑骂愧地说道:“姨娘犯不着为这种人生气,您一片好心为她说话,她不领情也就算了,还反咬您一口,这成什么事!”
“住口!你一个下人怎能妄议大小姐!”孙姨娘白着一张俏脸怒斥道。落在外人眼中,正是被行差踏错的小姐倒打一钯还顾及着对方颜面,十足十一副贤淑良德的模样。
明华容却只觉得她造作得可笑,那挤眉弄眼要哭不哭的模样远不如明独秀演技精湛。
——今日之事,恐怕少不了那个爽朗可爱的二妹妹在背后推波助澜吧。
想到这里,明华容嘲讽一笑,说道:“物证既在,找出罪魁祸首轻而易举,姨娘不必惺惺作态,当心一会儿反而打了自己的脸。”
“物证?”女掌柜又是一愣,突然觉得自己更看不懂这位小姐了:“明小姐,东西明明是从你身上掉下来,大家可都看见了——”
“许多时候,看到的事未必是真的。掌柜每日招待许多客人,也算见多识广,应当知道很多事情都是表里不一的。”明华容意有所指。
“可笑!”见她迟迟未被定罪,杜唐宝不耐烦起来:“任凭你说出朵花来,也洗脱不了你的罪名!什么眼见不实,难道你说的才可信吗?!”
这一次,明华容却并未反驳她的话:“我说的话自然也无法取信于诸位。”
“那你还多说什么!”
明华容不再理睬她,径自说道:“最可靠的,莫过于实物。”
说着,她取出手绢垫着手指,将银梳从地上捡起。
不等有人发话,她便将银梳呈到女掌柜面前:“掌柜,贵店的首饰给客人挑选过后,再收归入库前,都要用秘制药水擦拭一番吧?”
金银宝石等制成的贵重饰品在被人触摸翻看后,往往会留下印迹。一般珠宝铺子里为了保证首饰光洁如新,不影响下一位客户挑选的心情,在收起前都会擦拭一番。许多富贵人家也有这个习惯,只不过是交给近贴身侍从打理罢了。
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女掌柜当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