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对方说道:“是,父亲。”
——果然屈服了吧?呵,当着皇帝的面,谁还敢二气不成?任你在家里如何兴风作浪,现儿情势比人强,只要自己开了口,还不是得乖乖照办。小贱人,你且等着,待我扳回这一局,回头再慢慢收拾你。
见明华容走到殿门处,自檐下宫女手内取过包袱,又转身向自己走来,明独秀心内不禁又是一阵快意:让你嚣张,让你生事,如今还不是得听我的!
亲手解开包袱,取出里面的锦盒,明华容似是依依不舍般摩挲片刻,突然说道:“妹妹,你当真要把它献上去、绝不后悔?”
她声音细若蚊呐,压得极低,除了明独秀,再没别人听得到。明独秀只当她是垂死挣扎,遂刻意灿烂一笑,同样压低声音说道:“那是自然。回头长公主有了赏赐,大姐记得好生看着,也好生记着,有些事纵然你煞费苦心,也不过是为他人做嫁罢了。”
她本道明华容必定会露出不甘怨恨而又无奈的表情,在说话时便一瞬不瞬地盯着对方的脸。但出乎她意料的是,明华容反而微微一笑,道:“妹妹说得很有道理,我记着了。”
——哈,这小贱人是认命了吧?
接过锦盒,明独秀喜滋滋地想着,面上笑容越发明朗。她款款走近丹墀之前,将锦盒呈给长公主的贴身宫侍,然后满怀希望地站在一旁:那小贱人虽然可恶,手艺却着实不错,必能令长公主满意。只要自己能讨了她欢心,不但能重新在家里扬眉吐气,将母亲放出来、甚至与瑾王更近一步也不在话下!
看着宫女将锦盒打开,毕恭毕敬放到长公主面前的长案上,明独秀嘴角不禁越翘越高,整个人都志满意得,沉浸于喜悦之中。
但在这时,却听长公主轻轻“咦”了一声,清滑如缎的声音里几分怒气,几分讶然:“这是怎么回事?!”
明独秀心内一惊,顾不得无礼,抬头直直看向长公主。待看清案几上的情形后,片刻之间,她面上血色尽褪,难以置信地连连摇头:“这……这怎么可能,这……绝不可能!”
随着她的惊呼,一块上好的玄色软缎正自长公主指间缓缓滑落,在明灯的映照下兀自折射出灿烂的金芒。其上花纹繁复华美,极尽巧思,但再仔细一看,却并非织物,不过是绣上去的花纹罢了。
软缎落回盒中的那一刻,长公主面上早是一派冷若冰霜,面色比刚入殿时还要冰寒:“明二小姐,这就是你所谓的织金布?!”
“臣女……臣女不知……”明独秀慌乱摇头,连连否认。她早就知道明华容在为今日之宴准备呈献给长公主的礼物,并也曾数次看到她的贴身丫鬟外出采买丝线等物。所以昨晚与外祖母合计时,才想出这出其不意,借势逼迫明华容交出织物的主意,本以为是十拿九稳。而明华容也的确如她所愿,乖乖交出了东西。可是,她万万没想到盛放礼物的锦盒内,放的居然只是块普通的绣布!
——难道那死贱人准备的竟不是织金布,而是绣布?看它的手艺倒也不赖,如果之前没放话说自己要献织金布,那么现在还可以顺水推舟。但是,自己已将话说出了口,现下就再无回转余地了!好在众目睽睽,都看到是那小贱人将东西拿过来的,而之前自己也推说东西是她保管的。唯今之计,只有将责任统统推在她身上,说是她心怀不轨悄悄调换了礼物,才能保全自己的名声!
想到这里,明独秀狠狠一掐掌心,眼中立即迅速蕴满了水汽,哽咽着向长公主跪了下去:“长公主,臣女知罪,但事出有因,还请您听臣女细禀。臣女今日出门时不慎弄污了裙角,因急着回去更衣,便将织金布交给了先行一步的大姐保管。待臣女入宫之后,大姐却不在沁春殿内,没有任何人知道她去了哪里。臣女心急如焚,一心只盼着大姐平安回来。好不容易等到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