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了?”明华容惊讶的同时,立即意识到应该是出了大事,否则元宝绝不会冒着正被通缉的危险入宫,便单刀直入地问道:“外面怎么了?”
“你担心的地方都没有出事,只是我另有发现。”元宝将昨夜逼问出施大夫的真正来历,以及巧遇背叛姬祟云父亲的郑泰飞,此人将一切合盘托出,并自杀谢罪的事简略说了一下,又道:“他临死前提到昶太子的死与权臣有关,却没有来得及说出那人姓名便死了。我便又翻了一遍旧时密报,不想,竟真找出了一条线索。”
听他提起昶太子的死,明华容不禁有些内疚:当初她与元宝约定,元宝护卫她三年,她便为他找出杀害昶太子的真凶。但近来诸事频发,对于自己的事她尚且应接不暇,便再无力去追查此事。当下听元宝说无意中挖出了线索,立即追问道:“可有查证确凿了?”
“线索指向白孟连家。我设法潜入他的书房,但时间仓促,尚未深入搜索他便回来了,我只能另找时间再去。不过,就在昨夜,我在他家看到了一个人,我想你或许对她会有兴趣,又怕信上说不清楚,便入宫来告诉你。”
明华容还来不及惊讶有谋害太子嫌疑的竟然会是白家,便因元宝的态度郑重,也变得神情凝重起来:“是谁?”
“一个你绝对想不到的人。”元宝看着明华容,缓缓说道:“她长得与明独秀一模一样。”
听到明独秀三字,明华容一愣,旋即否认道:“这不可能!你昨天已经亲眼看到了她的尸体,难道还会有错?”
“我见到这人后,又特意绕去白府的灵堂,再次确认明独秀已死,正停尸于灵柩之中。所以我刚才说,她与明独秀长得非常相像,形似双生。”元宝说道。昨晚他便是因这一来一去耽误了时间,以至功亏一篑,没能来得及在白孟连过来之前,将书房完全搜检一遍。
听到元宝保证说明独秀已死,明华容却没有就此放心。思索片刻,她缓缓说道:“依你看来,有没有可能活着的这人才是明独秀?”
虽然她很笃定被送入赵府的绝对是明独秀,但就怕事有万一。
元宝立即否定了她的猜测:“绝无可能。因为我见到这女子时,她……正被白章翎强迫。若她真是明独秀,就绝不可能被这样对待。”
明华容愣了一下,才猜出几分元宝所谓的强迫是什么意思。压下因此而生的些微不自在,她又问道:“那你是否有打听出她的来历?”
“没有。今天整个早上我都隐匿于白府暗中观察,她被单独关在一个院子里,只由一个老婆子送水送饭。但我将那婆子擒住逼问许久,却是一无所获。虽说白章翎必定知道她的来历,但他的身份摆在那里,我不便出手逼供。”
白章翎爱慕明独秀之事早已是公开的秘密,明华容不免又猜测,会不会是白章翎求而不得,于是找了个替身。但所谓替身,便是只能代替身体容貌,根本无法取代原主的地位,只是个玩物罢了。白章翎苦恋明独秀多年,她既尸骨未寒,那又岂有兴致去与替身寻欢作乐?但如果这女子另有来历,那末她在白家扮演的又是怎样一个角色?而白孟连,又是否知道她的存在?
线索实在太少,想来想去,明华容也理不出头绪来,遂索性先暂且搁置一边。事有轻重缓急,她又去琢磨施大夫一事,回想起周姨娘死前的一幕幕,她几乎已可以肯定,指使化名为施大夫的杨一施、暗中襄助周姨娘的那人必是贺允复无疑。但,纵是血统存疑,明面上贺允复的身份仍是景晟的皇子,他究竟是为什么理由插手明家家事?或者说,他从这件事里能得到什么好处?
这疑点却比之前的更难十倍。因为无论明华容怎么想,都找不到半分理由。周姨娘揭穿明守靖老皮的后果,除了对明家人不利之外,对其他人并无半点好处。如果贺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