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谁与她有相同的目的?
而至于周姨娘所谋图的……她先是不断地暗示自己,明守靖在生母颜氏过世时表现反常,而从之后的种种线索来看,显而易见,她是想让自己认为,母亲并非急病亡故,而是大有蹊跷。再联想到之前暗示的话语,怀疑的对象便直指明守靖。
但她不是明守靖的妾室么,为何又要对他不利?虽然并不得宠,但因为有老夫人这层干系,她未受到任何苛待。从某种角度上讲,她甚至比明华容更加幸运,至少从不曾缺衣少食,挣扎求生。按理来说,她从一介奴婢变成尚书妾室,远比大部分下人幸运得多,对于明家,她不该有怨恨才是……
明华容正深思之际,只听元宝又问道:“她想让你注意到这人,你既已追查到了,那么下面准备怎么做?”
红唇微抿,明华容轻轻吐出一个字:“等。”
“等?但你之前不是很着急地要查证吗?”
“那是因为先前我不知道周姨娘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明华容解释道,“而且她绝对料想不到,我会发现得这么快。若是没有你出手相助,我自己想要查清这些,少说也得十天半个月的功夫。所以,周姨娘如果还想做什么,必定还掐算着时间,估摸着我差不多该摸到那施大夫的门槛边了,再动作起来。所以现在的上策便是等待,以静制动,等她出手。”
“如果她并没有做其他安排呢?”元宝认为这可能性极大。
明华容淡淡一笑,从容自若:“那么,她见我没有任何动作,自然也会着急。无论是再次暗示我,还是不断安排其他事情……总之,就算她原本不打算再做什么,届时也一定会有所动作的。mianhuatang。cc '棉花糖'”
听罢明华容有条不紊的分析,元宝彻底叹服:这小丫头真是聪慧过人,看似扑朔迷离的一件事情,她只凭区区几点实证,便能敏锐地找出其中关窍,分析得头头是道,洞察对手先机。这份机敏,确是旁人难及。能得她襄助,当年刺杀昶太子的幕后指使,或许真能被找到!
不过,若明华容一直耽溺于家宅之争的话,恐怕是无暇分心帮他查证了。于是,元宝不太放心地叮嘱道:“你若有用得到我的地方,尽管开口。莫忘记你答应过我什么,待这些糟心事一了,你可得尽快帮我查明三年前的那刺客身份。”
他只道明华容会一口答应,不想,她却抬头看着他,眼神古怪:“你的意思是,只要能尽快了结此事,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会去做?”
“……除了太过匪夷所思的事情。”元宝警觉地说道。
“放心,我怎么会做那种事呢。”明华容笑得像一枝盛放在三月晴光里的桃花,教人如沐春风:“那么,你现在就去赵府打听一下明独秀的景况吧。自她走后,这些日子再没有音讯传出,我可是挂心得很呢。”
这吩咐听上去并无不妥,元宝便答应下来。等入夜后换了夜行服赶往赵府,伏在高大的将军府墙头,打量着院内家丁巡守规律时,才惊觉不对:明独秀既被送给了赵和远,那她的身份无非是侍妾或者丫鬟,每日所作的事情要么是暖床,要么是做活。如果是前者的话,自己岂不得像那些以探听别人闺房之事为乐的碎嘴婆子一样、在暗中听壁角?
想到这一点,元宝又是郁闷又是恼怒,暗自磨牙,几乎想马上折返回去。但又怕当真错过了什么,让明华容有借口拖延查证之事。思量再三,他还是强忍下郁闷不满,轻巧地翻进了赵家后院。
与此同时,数百里之外的陪都行宫。
一只雪白的信鸽扑棱着翅膀飞过重重牙角飞檐,循着竹哨声落在一名身着灰袍,面容平凡的男子手臂上。
男子取下火漆密封的小小竹筒,恭敬地呈给旁边的青年:“陛下,看密信上的表记应是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