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我什么都不记得,耍了我这么久,开不开心?”
兰殊整个小身板,瞬间僵硬。
“我耍你什么了?”兰殊冷道?。
她原想从他怀里挣脱, 奈何他不肯松手。
她一时也不知该以什么态度对他,也?不想?他发现她眼底的慌乱,便保持着背对他的姿势, 没去看他那副熟悉的容颜。
只听他道:“你哄我跟你和离。”
兰殊轻笑了声,不敢苟同道?:“那放妻书原也?是你会给我的,怎么算是我哄的?”
“难道?就因为我上辈子傻, 留下来等你了, 你就觉得我这辈子也?一定?会这么做?”
兰殊的语气不自觉加重, 她亦知自己在不由自主恼火,却控制不住。
那一抹浮上双靥的愠色,使得梦中的她,反而比现实中的,多出了一份鲜活。
他接受她的恼意,短促的沉默了会, “你自是不会像前世那般,可我若是那少?年, 又岂会让你走?”
兰殊不由一怔。
他仍然紧紧将她圈着,柔声地同她说话, 语气却很直接:“你不就是欺负我什么都不记得?”
而她凭着对他的了解, 对于?他所有的盘算, 哪一步, 不是一料一个准?
兰殊冷着脸,终是没有反驳他的指控,沉默片刻, 她毫不留情地挣脱开了他的怀抱, 只想?疾步走开。
他却从身后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
因她的步子是真的想?快步离去,他便也?拽的急促。
兰殊猝不及防一下被他拽回了首, 刚对上他那双熟悉的凤眸,唇角便如一片温润的羽毛贴过?。
兰殊睁大双眸,他仅克制地吻了她唇边一下,双唇停留在了她的脸颊边,嗓音低低沉沉。
“崔兰殊,你想?要的我都给你了,那我想?要的呢?”
兰殊惊得蓦然睁开了眼,屋外,响起了阵阵的鸡鸣之声。
她凝着床顶熟悉的幔帐失神了良久,发现自己安然躺在了赵府的闺房内,四周的一切静默如初,唯独她的胸口,乱如擂鼓一般。
兰殊撑腰起身,揉了揉额角,心中冒出来一缕疑窦。
怎么会突然,发这样的梦。
兰殊坐在了床头,怔怔出神良久,最后,心中暗叹了一声,糟糕。
忘记给他两耳光了。
--
后来,兰殊又寻机试探过?秦陌。
但自那一日过?后,他再也?没说过?自己做了什么光怪陆离的梦,更没有做出任何令她不适的举动?。
甚至,要比以往,更处得令她舒服。
她怀疑端午盛会上唱戏的伶人有问题,他无?条件信任了她,亲自过?来暗查了那几个戏班子。
甚至,在盛会来临前的前三天,直接坐到?了观戏台上,去看他们彩排。
这一日,兰殊正好在戏台下督导自己的节目,周边的小姑娘忽而起了哗然声。
兰殊顺着她们的目光回头一望,隔着眼前的一脉碧水,他那熟悉的身影往观戏台一坐,连位置都是同前世的一般无?二?。
凌厉漂亮的凤眸一眺望过?来,没先看出什么端倪,倒把兰殊吓得心口一滞。
颇有种他现在俨然成了一道?活靶子的感觉。
要她是那刺客,眼下的时机,不比人多眼杂的端午盛宴更好?
一箭过?去,猝不及防,就能给他钉死在椅子上。
却不知秦陌是不是也?是这么想?,特意过?来引蛇出洞。
兰殊见他四周的亲卫看似离得远,实则双眸都暗露警惕,犹如鹰隼一般。
饶是如此,兰殊的精神仍然紧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