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的字好看。
梵准准从入了佛寺就开始学抄佛经,在字都没认全的时候已经能默写好几篇经文了,老和尚的字很好看,他也喜欢教,其他孩子都没耐性学好,就梵准准一个可以说是出师的。
每当他抄写佛经的时候,就仿佛自己还在佛寺里。
图尧翻看他抄好的经书,两个人偶尔抬头看看对方在干什么,都没有说话,一上午就这么过去了。
梵准准饿了,搁下笔,“你还不回去?要吃中饭了。”
图尧睁大眼睛看他,“你到我家吃吧,我会做饭。”
“……”
尾巴又拿出来晃了。
梵准准坏心地就是不让他得意,“别开玩笑了,叔,咱俩有那么熟么。”
男人坐在小板凳上显得有点憋屈,但他蔫了一瞬又精神了,“没开玩笑啊准准哥,我做饭很好吃的,咱俩都住隔壁了,别见外么。”
什么叫“咱俩都住隔壁了”?这隔壁怎的?好像关系多铁似的?
“我不去。”他干脆地拒绝。
图尧好说歹说都没能说动他,最后只好不甘愿地走了。梵准准自己凑合了午饭,又带点干粮和水,外出摆了一下午的摊。
生意总是不好也不坏,刚刚够把他养活,来找他抄书的大多是富贵人家的小姐夫人之类最喜欢求经拜佛的信女,又或者一些还是半大孩子的公子哥来抄几本江湖路数的传奇小说,都是打发下人来,交给他活儿的时候也不怎么客气,有时甚至会寻个子虚乌有的借口不给钱,最初他也无法,但渐渐的就摸出门道来,世人大约都是欺软怕硬的,忽悠他们两句就唬住了。
本来以为今天会和往常一样过去,可他硬是漏算了隔壁那朵奇葩。
从正门进去的时候他还望了一眼隔壁,没动静,没有人在外面。
匆匆吃了晚饭,他锁好前面的大门,拎起一个老旧的木桶,准备去菜地里照看一下。
“吱呀——”
嚯!
才推开门,差点没吓他个半死!
男人蹲在他门口的小台阶上,抬头看他,眼睛亮亮的,
他上身披着个外罩,里面就一件单衣,还大敞着俩扣子,一点也不在乎春夜里微冷的风,腿上居然只套了条半长不长的大裤衩,脚蹬双布鞋,端的是个清凉。
梵准准几乎要猜测昨天晚上的那身打扮是他最好的行头了。
“怎么是你!”
梵准准后知后觉,这货发现自己的菜地了!
他想干什么?他家又没有开后门,那就是故意绕到房子后面来的,他肯定知道了!
图尧困惑地看着少年的脸,昏暗的夜色里,那表情,似乎是裂了?
他试图挽回一下,“这附近你能天天见着的也就是我了,不需要那么惊讶,相逢即是有缘嘛。”
少年拎着木桶往身后藏了藏。
图尧看在眼里,又回头望了一眼菜地,明白过来之后立刻讨好地上前,“我帮你拎!”
梵准准没防备,木桶就被拿走了,无语凝噎。
男人已经朝河边走了,站在篱笆外回身看他,“走啊,我来帮你浇地。”
作者有话要说:
☆、梵准准(三)
看男人认真浇地,任劳任怨的样子,梵准准倒有些不自在起来,自己是不是小心眼儿了?
也许是感觉到他纠葛的视线,正弯腰浇水的男人回头冲他笑,虽然更像是呲牙。
“哥,别这么看我,��没拧!�
梵准准深吸一口气,也呲牙,“叔,你牙真白……”
“得,得,”图尧怕了他了,“我错了还不成么,滚滚,你得给老哥留点面子啊,老哥以后说不定还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