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一张供桌,上面摆放着祭品香烛等物,受祭的,乃是一个神像。少年模样。仪态威严。
也不知是当初雕刻的大家手艺过人,还是神像日夜受祭,自生灵验,阳云每次上祭,都觉得这神像似乎要活过来似的,特别是神祗的眼睛,透着灵动,泛着**的光芒。
“也不知是否上次的城隍神祗。在看着这里……”
阳云不由有些遐想,随即赶紧收摄。“祭祀之时,务必正心诚意,我这是想些什么呢?”
正正衣冠,点燃三束长香,恭敬祭拜,再将长香插在供桌上的小铜炉里。
丝丝烟雾缭绕,带着淡淡的檀香味道,将阳云的思绪,也拉回了从前。
记得几年前,自己还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儒生,精气耗竭,几乎寿在倾刻。
不料在投奔建业舅舅的途中,机缘巧合,得城隍神祗看重,暂借身躯,事后却给了很大补偿,不但将身体亏损的元气补满,甚至还带了许多说不出的好处。
不仅读书过目不忘,便是习武,也有很高的天赋。
原先的阳云,对武学之道,并无什么兴趣,内心甚至还有些鄙视,认为武夫不识学问,乃是粗鄙之人。
但生死间经过一回,特别是感受到神力灌注过的身体精力充满,舒畅无比,与之前病体,形成鲜明对比,为了保持下去,阳云也不得不厚者脸皮,向舅舅请教这些之前看不上的“粗鄙之学”。
程寻之前得了妹妹书信,正苦恼这侄子体弱不足,见他意欲学武,强身健体,自是不甚之喜。
他身为巡捕,不提接触官府之中收集的武学库藏,便是本地帮派,也得卖上几分薄面,很是给了几套高深武学,程寻又出自军中,取其精华,加以删减,传授给了阳云。
阳云天赋过人,又苦下功夫,不到半年,便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趋势,看得程寻老怀大慰。
“多谢城隍神祗庇佑!”想到这里,阳云郑重行礼。
又念及之前的吴侯,现在的吴国公进城后,似乎也有意在建业推广城隍信仰,为此甚至拆了城中心的赵家宗庙,改造成城隍庙宇,以后要祭祀城隍,似乎也不必这么偷偷摸摸,形同鬼祟,不由更是大喜,想着城隍庙宇落成之日,自己也得前去上两柱香,给些香火,嗯!不只如此,还得带上舅舅舅母,为他们祈福……
等到拜神出来,阳云看看天色,阳光洒下,照在白雪上,光闪闪的一片,很是耀眼。
“不想已经到了这个时辰,还是得赶快前去向舅舅问安!”
见有些误了时辰,阳云再没心思欣赏雪景,加快了步伐。
“是云儿么?进来吧!”
阳云刚来到房门前面,正想敲门,就听里面传来舅舅的声音。
也不迟疑,就推门进去,见程寻端坐,服侍的侍女带着铜盆毛巾等物退下。
“见过舅舅!”阳云恭敬行礼。
“嗯!听闻你每日闻鸡起舞,早炼不断,舅舅大是欣慰,这却是胜过我那几个不成器的逆子了,小小年纪不寻思进学习武,却到处结交狐朋狗友,拈花惹草……”
程寻见了阳云,面色温和,带着喜意,提到自家那几个孩儿,却又显出怒象。
这话阳云不敢随意接,束手而立,静静听着程寻发着抱怨。
等到发泄过后,程寻才自失一笑:“人老了!就有些喜欢抱怨,云儿莫怪……”
阳云低着头:“舅舅春秋鼎盛,几位哥哥也只是一时年少糊涂,以后必能醒悟过来!”
此时的程寻,虽然有些絮絮叨叨的老年之态,但阳云可不敢忘记,就在不久前,是谁带着心腹精锐,一举攻破州牧官邸,甚至逼得赵盘自尽!
“你就莫要安慰老夫了,这点事,我还是看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