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交给小二,然后才说道:“那姚东家就未免太小气了点,我可是天然居的老客了,送个酒都用杯来量,怎么也得再来一壶啊”
还“开盖有奖,再来一瓶”呢,姚海棠见高掌柜用描了一尾小锦鲤的素白酒盏盛了酒来,就指着说:“郑大人先喝,您喝过后我保证您会觉得这一杯都抵得一坛了。”
今天开张用的是分别是蒸了三道和六道的酒,姚海棠就不信六道的酒都醉不死这些人,高掌柜给郑大人端的正是蒸了六道的,郑大人也是个老酒虫。
郑大人笑呵呵地接过了酒,说道:“那要是抵不得一坛,今天可得管我一坛的酒。”
“没问题,您只管喝,要是抵不得,我管您喝到醉为止。”对于这个姚海棠自信满满,殊不见普生器坊那群酒鬼就喝翻了么。
她这么一说郑大人就端着酒一口抿了下去,都来不及出声说应当喝慢点。郑大人据他自己说是自打喝酒起就没醉过的人,当然是一口干尽了。众所周知,高度的白洒要是猛灌,再能喝的也醉得快。
一口喝完,郑大人还特牢稳地把酒盏放回了高掌柜手中的盘里,然后说了句“好酒”,接着就扶着柱子找位置歇着去了。高掌柜看得直笑,赶紧让人扶着给弄点儿菜和点心来缓缓这劲。
郑大人一来,接着就陆陆续续有人来,只是人还是比较少的,姚海棠就在那边稳算:“整个大厅里要是平时一般说来平均七成的上座率,今天是三成都不到。再大雪封了门,广告做出去了也该有点效果啊,八组的人可不是吃干饭的”
让八组的人去搞宣传,这事儿天底下都没人想过,一般人不敢想,敢想的人没必要想这个。
当姚海棠趴着门边儿惆怅的时候,忽然听得门口的小二叫了一声:“言相爷”
小二的语气明显是非常吃惊的,他一看门溜菜的小伙计,哪能想得到还能跟当今相爷说上话见上面,还是这么近距离的。而且言相爷多随和啊,还冲他笑了一笑说道:“备个雅间,听行云说是酒器,我来尝尝。”
官场没有不喝酒的,当官儿不能喝酒的那是少之又少,言相爷未必见得爱酒,不过酒有时候是个很重要的媒介,言相爷现在就是冲这媒介来的。
这时姚海棠赶紧自己下来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去招呼言相爷合不合规矩,只知道这天然居自己是个头。那就好比国家总理来了小饭馆儿,总不能让服务员招呼着就算了吧,怎么也得上去说说话问个好。
“海棠见过言相爷。”
言相爷是第一回见姚海棠,他打量着这姑娘眉眼也不算太出众,至多算是个长相平顺看着舒坦的。言相爷自然也有途径知道一些事,虽然不多,但至少知道姚海棠和杜敬璋有那么点儿牵扯:“海棠姑娘不必多礼,行云与姑娘是好友,我便占个便宜,姑娘若不弃便唤一声伯父吧。”
思量了一番,姚海棠行了个晚辈礼,灿灿然地笑着唤道:“言伯父。”
笑起来的姚海棠那份灿然温暖之气,让言相爷不由得眯着眼睛看了几眼。言相爷顿时间知道,为什么杜敬璋会倒在这姑娘手里,只这份温暖就足够了:“行云公事繁忙,跟我提了好几回,说是今日天然居会开,非是让我来替他尝尝这里的酒。”
其实言相爷早就想来见见了,只是机会不合适,言相爷可不想把事情做得太过明显,眼下这样的机会不就正好了“那伯父楼上请,我去给您做俩个小菜,要是伯父不嫌弃,我陪您说说话吃点儿菜,酒就不陪了,我闻着都得醉的。”姚海棠这会儿老在想这合不合规矩礼仪,因为她听说言相爷是个重道统重规矩的。
不管怎么样,这头回见面,姚海棠给言相爷留下的印象是——这姑娘好客而能持家,进退倒也没有什么大差错,待人接物也自有几分规矩。
等姚海棠做